孫權收到檄文,就派他前來,他也一路不停趕到此處,可還是遲了。
諸葛瑾心中是真的無語了,對眼前之事,也覺得一籌莫展。
兄長攻城,為何和吃飯一樣簡單?
事情已然超出他能處置的範圍。
見二弟一言不發,有些落寞,諸葛巡主動開口。
“二弟,是否覺得,無法交差?”
諸葛瑾頓了數息,才開口回:“弟,弟隻是覺得兄長過了。”
諸葛亮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
“二兄,你可知兄為何取此城?”
“自是為劉表而取。”
“二兄謬矣,毋論淮汝,還是廬江,抑或是九江,皆非劉表所圖,劉表圖一南陽尚且畏畏縮縮,何來膽略謀取淮南之地。”
諸葛瑾詫異地看一眼三弟,三弟如今也是加冠之年了,也是開始介入事務的時候了。
“三弟之意,莫不是為我諸葛氏所謀?”
諸葛瑾說著看向諸葛巡,即便現在的諸葛巡讓他刮目相看,但他依然不認為,與他一起長大的兄長諸葛巡,會有這般雄心壯誌。
“兄長此為,自是
為了當地百姓所慮,淮汝黃巾肆虐,廬江群賊林立,而九江百姓,先遭袁術塗炭,如今又需供養孫賁三萬大軍,孫賁可曾憐恤過九江百姓?”
諸葛瑾無言以對,自問難以反駁。
諸葛巡一言不發,三弟業已成器。
亂世爭雄,城池土地乃至人口,都是是群雄爭奪的目標,能者得之的觀念早就深入人心,諸葛瑾既投孫氏,為孫氏計也無可厚非。
在他的觀念之中,占據州郡,以百姓供養兵馬,這是情理之中的事。
甚至於曆史上的諸葛亮,也未必能免俗。
但如今的諸葛亮,受諸葛巡影響頗多,他已經清楚自己所圖所謀,並非虛無縹緲的宏圖偉業。
所謂社稷,便是一縣一郡之地,一粟一稻之米,一個個活生生百姓。
馬車內沉默良久,直到停下,外麵傳來魏延的聲音。
“主君,府庫到了。”
諸葛巡剛探出腦袋,便有一陣濃重的煙霧撲鼻而來。
三兄弟捂著鼻子,看著被煙熏黑的府庫大門。
“守軍自知壽春失守,欲縱火燒毀糧草,所幸失火的大部分是草料,糧食隻損失了幾千石。”
相較府庫數十萬石存糧相比,幾千石確實微不足道,但諸葛巡依然覺得一陣肉疼。
那可是價值幾百萬錢,就這麼白白燒毀了。
他望向諸葛瑾,“此皆百姓所納之糧,官府存蓄之糧,孫賁如此作為,與盜匪何異?”
魏延是懂諸葛巡的傳統的,攻下一城,首要便是盤點府庫。
除了清點收獲外,諸葛巡還需要知道府庫錢糧能否支持城池運轉,若有災情流民等事發生,府庫能否應對。
諸葛巡也不是沒占過坑爹的縣城,淮汝十縣之中就有好幾個,府庫空空,土地荒蕪,流民遍地,各個是賠錢玩意。
被三弟與兄長連番發問,諸葛瑾臉色不是很好,臉拉得老長。
諸葛瑾當然知道孫賁所為不近人情,但既是雙方相鬥,錢糧軍械,自然不能留下資敵。
諸葛亮看著諸葛瑾,突然問:“二兄不知會如何上報孫仲謀?”
“自是據實相報。”
諸葛瑾淡淡回,他看到諸葛巡已經上去指指點點,對魏延的安排不甚滿意,提出了各種改進要求。
比如光滅火不行,還要將所有保存完好的糧食轉移到彆的庫房,對此地進行修繕妥當之後,才能使用。
諸葛巡回到二弟三弟身旁,嘀嘀咕咕道:“燒了六千多石,三弟,為兄心痛呐。”
諸葛瑾見兄長得了便宜還賣乖,出聲指出:“兄長,壽春可是有數十萬石的屯糧。”
“二弟身為江東長史,經手的錢糧恐怕都是天文數字,為兄那年在隆中躬耕一年,不過才得糧六百石,這燒毀的糧我得種十年。”
諸葛亮對兄長的話暗自偷笑。
諸葛瑾也被嗆得捂住了嘴。
三人離開府庫,再去壽春府中。
壽春比較神奇,不僅有縣府,還有郡府,甚至還有袁術的皇宮遺跡,不過已經廢棄了。
幾人來的是縣府,一眾縣吏皆是孫賁親信,沒跑的全數拿下,跪侯在地等發落,樣子極為狼狽和不堪。
說起來,他們還是江東臣子,諸葛瑾同僚呢。
諸葛巡不去理會,入了縣堂之後,開誠布公對諸葛瑾說出自己的打算。
“二弟,九江現況你也看到了,為兄不會坐視不管,今日改變壽春,明日改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