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與張虎一擊分開,倏然回眸看了眼背後。
心想阿蒙應該走了吧,陳武覺得呂蒙起步比他好,年紀輕輕就接手了舅舅的舊部,人也機靈能乾,有膽識。
若得主公器重,未來成就必然遠超於他這武人。
所以機會還是留給年輕人吧,陳武覺得像他這樣的人,還是更適合孫策這樣的主公。
然後陳武回眸時,看見的卻是章陵軍的騎兵在追擊呂蒙。
呂蒙是步軍,如何能跑得過。
陳武一勒馬韁,呼喊一聲,“弟兄們,章陵軍貿然來犯,隨我打殺他們!”
陳武的一眾親隨還一陣懵,剛剛還是要與張虎了結死仇的,怎麼這會又是章陵軍的不是了。
不過他們隻看陳武,隻聽命令。
陳武朝哪衝,他們就朝哪衝,戰場中哪怕有一點遲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與陳武鬥了十數回合的張虎激戰正酣,卻見陳武突然
提刀抽身離開了,他如何能忍。
“鼠輩,與某交戰竟敢顧其他!”
張虎忍無可忍,罵罵咧咧地追上去。
文聘正跑著呢,龔襲突然出聲提醒:“將軍,那陳武殺過來了,莫不是覺得將軍與我是軟柿子?”
文聘詫異,回望一眼,果然!
文聘靈機一轉,頓時想到一種可能。
“陳武欲以命相留,好讓另一部兵馬殺出去。”
說著,文聘偏斜方向,兜圈迎上陳武。
龔襲腹誹一句:不是,你識破他的用意了,怎麼還上當?
文聘好似看出了龔襲的疑惑,邊跑邊解釋道:“如此壯士,龔司馬不想會會嗎?”
“……”
“戰場之上,未必能殺儘每一個敵人,但似陳武這般驍將,可遇不可求,龔司馬,看看你我誰能得手!”
聽文聘這麼一解釋,龔襲覺得好有道理。
即便是一場大勝,大部分敵軍也是潰散而去,而非被斬殺。
當然也有一些會原地投降,成為戰俘。
但是有限的戰功,首級的含金量就有說法了。
他的上級魏延將軍,不就是如此麼,運個糧而已,就斬了宗賊頭子羅堃,拿了首功。
後來駐守育陽縣時,又射殺了曹洪,斬首路招,一戰直接起飛,獲封校尉。
大好男兒,當陣前斬將,想著想著,龔襲心頭一陣火熱。
陳武殺到,照麵就是朝著文聘一擊揮砍,其勢之猛,恨不得將他連人帶馬都砍成兩截。
文聘手持長戟,毫不退卻,一戟迎上揮出,兩兵一陣清脆交鳴,趁著戰馬交會,兩人又收力再攻,一息之間鬥了三五合。
不等陳武鬆一口氣,剛彆過文聘,緊隨其後的龔襲便一槍朝他脖頸紮來。
此處甲胄幾乎護不到,刁鑽而犀利。
不過陳武久經戰陣,不知經曆過多少這種攻擊,他微微側過身子,以刀尾柄反揮,將這一擊招架下來。
不等龔襲再攻,陳武又一記正刀隨後而至,龔襲大驚,慌忙抬槍招架。
“鏗!”
一擊之後,陳武又就勢一削,刀刃順著槍柄襲向右方,龔襲慌張一收,變成單手持槍,如此才沒被陳武削斷手指。
幾乎隻是三息時間,陳武就環環緊扣使出三招殺招,這刀法較魏延將軍比也不逞多讓。
龔襲叫陳武交身而過,左手持槍的他,略顯狼狽。
張虎與文聘將軍與之相鬥都是難分高下,唯有他幾乎就是一個照麵就落入下風。
幸好是混亂的戰場,乾擾因素奇多,陳武又是在與文聘交戰之後準備不充分時迎擊的。
龔襲覺得,論單打獨鬥,他肯定不是陳武的對手。
果然戰功在眼前,不是誰都能把握住的。
一擊過後,龔襲認清現實,當即將目標鎖定為跟隨陳武身側的親衛上。
隻兩合,就捅死兩人,龔襲覺得自己又行了。
此刻三方戰陣都混雜在一起,隻能聽見頻繁的兵器交擊之聲以及慘叫之聲。
似乎因為陳武的緣故,雙方都明白這是真正的生死之戰,搏殺起來也較往常殘酷血腥了不少。
文聘,張虎,陳武三將在戰陣中遊走,廝殺片刻不止激鬥了三回,其餘時間則是各自斬敵。
片刻功夫過後,陳武所部因寡不敵眾,已傷亡過半。
雙方稍稍喘息,死死盯住對方。
此刻文聘與張虎兩位將領並肩而立,周遭還有龔襲一眾七八名各部司馬。
再看陳武軍,攏共加起來餘下幾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