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妍滿心酸楚,“我不走,隻是拿酒精給你消毒,總不能放任你流血吧?”
“你.....真不會走嗎?”他癡癡看著她,眸紅如滴血。
“嗯。”
池妍去找櫃子裡的應急藥箱。
好的酒店裡一般都有。
打開一看,有棉簽碘酒創可貼繃帶感冒藥退燒藥等等,還有體溫計。
回到沙發邊上,她先拿了體溫計,甩了甩水銀,“把胳膊抬起來。”
男人很乖,依言而做。
她將體溫計從他脖頸間的領口塞進去,一直探到他腋下。
手背碰到他的肌膚,滾燙如火。
他不會是生病了吧?
他一瞬不瞬注視著她,眼神如怕失去珍寶的孩子,澄明卻又痛楚,她根本不敢看他。
拿棉簽沾了碘酒,輕輕給他擦淚痣流出的血珠。
他嗓音沙啞,“老婆,你現在對我很溫柔。”
溫柔嗎?
她不覺得。
還是說,他對她的要求放到這麼低了,隻是給他處理傷口,他就覺得她溫柔。
擦了血,又拿紙巾擦淚。
他真是哭得厲害。
哽咽聲已經止住了,但淚水流個不停。
怎麼擦都擦不完。
血珠又開始冒。
她頭都大了,不是擦淚就是擦血,整個人慌亂不已。
五分鐘過去,血總算止住了。
但他的眼淚還是在流......
她說:“把體溫計拿出來吧。”
看了眼,37.2攝氏度。
還好,不是生病發燒了。
大概是情緒不穩所致的體溫升高吧?
“老婆,我.....熱.......”
池妍想了想,說:“那把襯衫脫了吧。”
“你給我脫。”
“我......我們已經分開了,不要再做親密的事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嘶啞道:“我同意你離開我了嗎?隻要我沒同意,你就是我的。”
“燕禛,你不講道理。”
“我想跟你講道理,可講道理會失去你,那還是不講了!”
池妍氣結,“你......”
他眼眸微眯,“是你給我脫,還是我親你親到衣服自然脫落?”
她閉了閉眼,無奈道:“好,我給你脫。”
“謝謝老婆。”
他笑了。
哭著哭著就笑了。
池妍伸手一顆顆去解紐扣......
距離過近。
將他黑白交錯的發絲儘收眼底。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白發量,好像比之前多了一些。
他又去染發了?
哪位托尼老師這麼厲害,可以分散染白頭發?
喜歡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他染發。
還是白色!
總覺得他不是愛染發的男人。
想問清楚,但他胸膛上觸目驚心的瘢痕,驚訝了她的目光。
之前他割過腕,把血滴到那盆白蘭花裡。
確實有一個疤痕。
但後來她用冰肌玉骨膏給他去疤了。
她明明記得,三年前她離開燕城時,他身上沒有一個疤痕的。
所以現在這右上腹部的疤,是怎麼回事?
長長的,足足有五六厘米,看著很嚇人。
這是肝臟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