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可是禛總他.......哎!”宋聿眼睛通紅,心裡苦澀無奈。
池妍聽到自己飄忽的聲音,“燕禛,他......怎麼了?”
“一言難儘,見了你就知道了!”
池妍回到家裡,把花草簍子一放。
跟兩位老人說要去一趟燕城,但沒說是去見燕禛。
池勝和趙映芳沒多問,囑咐注意安全後,放行了。
三個半小時後。
車子停在公寓單元樓門口。
池妍下了車。
一切恍如昨天。
一年前,她還住在這。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燕禛.....在這嗎?”
宋聿往裡走,“是的,禛總在這。”
到了門口。
“夫人,房子密碼沒變,當然,你也可以用指紋解鎖,你來開門吧。”
池妍開了門。
緩緩進了房子。
一切那麼熟悉。
客廳裡的擺設和之前一模一樣,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所有的曾經,在腦海裡激蕩開來。
燕禛曾在這個房子每一個角落,都親過她。
她哭過,掙紮過,也笑過。
宋聿說:“禛總在你們以前住的臥室裡,直接推門進就好。”
他的話,讓池妍覺得不對勁。
但沒多想。
直到她輕輕推開房門。
現在是中午。
臥室的窗簾規規矩矩被束在兩邊,用蝴蝶繩紮了起來。
外麵的日光照耀進房間裡,明亮卻也柔和。
男人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一條寬鬆的米色五分褲,正站在床邊,對床頭小櫃子上的一盆花,澆灌著什麼。
他手裡是一個透明的小玻璃水壺,裡麵盛放著小半壺液體,是暗紅色的,有些粘稠。
這些暗紅色液體正慢慢倒入盆栽裡......
池妍看到燕禛的左手腕處,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刀子割的。
曾經她也割過自己一刀,不過疤痕已經長好了,多虧了那冰肌玉骨膏。
宋聿說:“禛總找你時,在山穀醫館中,見到了那個老頭,老頭說了當初的一切,他才知道你曾經為他做過什麼。那盆白蘭花,是他抱回來的。”
池妍一怔,想起曾經的事。
“你知道他回來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嗎?”宋聿自顧自說著,“他跪在花房外麵,跟我說了很多很多,我也知道了他很多秘密,比如軟軟的存在,比如他的隱疾,雖然我很好奇,他有隱疾的事,為什麼燕家人都不知道,不過現在燕家已經知道了。禛總知道他對不起你,更是接受不了你跟軟軟一樣被野獸啃食乾淨而死去,最後胃病發作吐了多次血,昏倒了,醒來後他便成了這樣。”
池妍不解,宋聿在說話,為什麼燕禛沒有任何反應?
他對她的到來,更是沒反應,隻是專注在澆花。
“那透明水壺裡的液體,是他的血,因為你的血曾經澆灌過這盆白蘭花,他便也割破自己的手腕,往土壤裡滴血,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流了好多。他的眼疾和隱疾同時複發了,不僅看不到任何事物,更是聽不見任何聲音。我隻能在他手心寫字,告訴他,得好好吃飯,養好身體才有血液澆花,這話奏效了,他真的乖乖吃飯睡覺,但定期都會抽取血液放在玻璃壺裡,他會拿來親手澆花。隻是不管他怎麼好好吃飯,依舊胖不起來,真的,他好瘦,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