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他脫口而出,“禛總,你從不抽煙的,為什麼最近學會了抽煙?”
男人正好點了根新的煙。
攥著Zippo火機的手微僵,淡淡說:“嘗試一下新東西,不好麼?”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抽煙的,您是因為池小姐吧?”
直覺告訴宋聿,是因為池妍。
而不是薑軟軟。
“因為誰而抽煙,重要麼?”
“所以,您這是承認,因為池小姐嗎?”
男人眼瞳漸漸發紅,許久都未答話。
隻是吸煙的肺活量,明顯大了許多。
每次吐出的白煙,比之前量大。
很快,煙燃儘。
男人將煙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再次點了第三根......
宋聿鼻頭一酸,忽然感性起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世人以抽煙喝酒來緩解壓力和苦悶,卻沒曾想,這隻是短暫麻痹,甚至無法緩解一絲一毫,最後隻能適得其反,更加困苦和無奈。禛總,少抽點吧,身體要緊。”
燕禛抬頭望著燈泡,刺目的痛,“我虧欠她太多了,沒法償還,抽煙不能讓我舒服點,但可以讓我掩飾一些東西。”
“掩飾什麼?”
“沒什麼。”
見男人不打算說,宋聿便道:“您真覺得,虧欠她嗎?”
“不虧欠麼?”男人低低笑了聲,聲音終於有了情緒,是自嘲,“誰都知道,我虧欠她,可我也沒辦法,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禛總,有什麼身不由己的呢?您的家人都很喜歡她,沒人反對您和她結婚,這已經很喜聞樂見了,當初她也答應和您複婚,可最後還是......”
宋聿長歎一聲,“隻能說,您愛的不是她。”
燕禛目光空洞而悲涼,“是的,我很清楚,我愛的不是她。”
宋聿想問,薑軟軟到底哪裡好,值得他愛?
一個見利忘義過河拆橋始亂終棄,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哪裡有池妍好?
可他不敢說。
怕惹怒這位主子。
“燕禛!”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宋聿嚇一跳。
他看向來人。
竟是燕靳,燕家大公子,燕禛的親哥哥!
燕靳著一身迷彩軍裝,腳上蹬著中筒軍靴,腰間紮著黑金腰帶,冷光凜冽。
長腿寬肩窄腰,身材一如他的氣質,剛硬無比。
冷酷的臉棱角分明,小麥色肌膚彰顯著男人的陽剛之氣。
即使留著短寸頭,也無法影響他英俊的顏值。
黑沉的雙眼如鷹隼般犀利,那是當過兵,經過生與死的曆練後,才有的氣魄。
燕禛頭發也比較短。
但他的氣質,和燕靳迥然不同。
一個矜貴清冷,俊美非凡,一眼看去就知是上位者,商業巨子。
一個冷酷剛硬,頗有幾分粗獷之姿,一看便是軍人。
燕靳說:“她落海的事,我知道了。”
燕禛淡淡道:“嗯,一直在找。”
“你就是這麼保護她的?”
“是我的錯。”
哪怕燕禛如此說,宋聿還是嗅到劍拔弩張的味道。
但這強烈的攻擊性,是來自燕靳。
“燕禛,你太令人失望了。傷害她,哪怕你是我親弟弟,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燕禛輕輕吸了口煙,“你想怎樣?”
“我今天穿了軍裝,是為給足你尊重,打一架吧,我需要一個揍你的機會。”
宋聿不吃外賣了,忙起身說:“大少爺,彆衝動啊!”
“你閃一邊去,不然我連你也打。”
“大少爺......”
“你知道我是特種兵出身,打架多狠,把你打死了,我會負責任的。”
宋聿不敢說話了。
他深知這位沉默寡言大少爺的脾氣,一般不開口,更不會隨便許諾,一旦說了,那就是言出必行!
燕靳冷冷盯著燕禛,“同樣,我把你打死了,也負責任,一命抵一命。”
燕禛麵無表情,不緊不慢將煙頭掐滅在垃圾桶裡,“非要打麼?”
“是!”
“那下樓吧,彆影響住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