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魚時緒接到聖旨,將與二皇子和禮部尚書同行,一同前往南落國,以示友好和誠意。
事發突然,聖旨也來得急,為了避免南落國從他人口中得知自己國家使臣出事的事,他們必須儘快趕路,且路上不能耽擱。
從皇宮出來後,二皇子直接跑進趙家把正在睡覺的趙立德叫了起來,與趙家的幾個叔伯一起在書房聊到了天邊泛起魚肚白才出來。
因為被停了官,趙家如今的消息有些滯後,初聞二皇子要去外交的消息時差點把一把年紀的趙立德嚇過去。
萬一沒談好,南落國那邊有交戰的想法,那二皇子豈不是回不來了?
什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就問南落國那邊的掌權者忍得住嗎?
但一聽說隨行的人是虞三川和魚時緒,這老東西心思又活泛了。
這一趟除了二皇子跟著之外其他都挺好,若是沒談攏的話,虞三川和魚時緒栽到那裡,南落國發兵,翼王和秦將軍必然會領兵出征。
趙立德手握殺傷力巨大的武器,此時不管和周圍哪個鄰國合作,想顛覆皇權改朝換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此事茲事體大,不能草率。
保守起見,趙立德讓人抱來了孫樂瑤。
他不知道孫樂瑤手上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底牌,但趙立德可以肯定的是,孫樂瑤絕對可以憑空變出一些奇怪的東西,這是他派人嚴加監視孫樂瑤之後得到的信息。
讓孫樂瑤跟著去,一個小孩子藏到馬車裡麵不會有人注意,此舉一來可以探探她的深淺,二來或許會有奇效。
至於讓一個孩子經曆這種成年人都忍不了的顛簸跋涉這件事,趙立德壓根沒有考慮過。
誰會在乎一枚棋子的感受。
對上孫樂瑤的視線,老東西移開眼,隻當沒看見。
一個孩子罷了,仰仗著他們趙家存活就該起點作用。
還是那句話,惡人就該惡人磨。
尚書府內,除了呼呼大睡的卷卷之外,所有人都在門口送彆魚時緒。
畢竟這一去起碼要一個月見不到了。
魚確之在靠著門框看著母親拉著大哥的手在囑托他,腦子裡想了想,轉身跑回去了。
他還是決定要把睡覺的小妹抱出來,這次一彆可是少則一個月都見不了麵了,要是卷卷醒來知道自己沒有送大哥離開,一定會難過很久的。
跑到卷卷的院子裡,魚確之看著睡得香甜的小團子,用冰涼的手指貼了貼她的臉頰。
呼呼大睡的魚卷卷一個激靈,然後睜開眼睛,小嘴微張一臉睡懵了的樣子。
見她醒來,魚確之連忙拿了一個毯子,時間緊迫來不及給小妹穿衣服了!
“卷卷,大哥要去南落國了,現在父親和母親都在門口為他送行,把這個毯子裹上,二哥帶你去跟他道彆!”
這下卷卷徹底清醒了,她撅著小屁股在床裡摸索了一會兒,手裡拿的全是小玉瓶,然後麻溜地滾進二哥拿著的毯子裡,被裹成了個蠶蛹。
因為不能耽誤使團離京的時間,所以魚確之跑得極快,快到明明今日風平浪靜,但卷卷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
想到大哥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要很久都見不到,心裡有些小傷感的卷卷張開了小嘴準備嚎上兩嗓子,但誰知一張嘴就灌了一嘴的風。
“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