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愣了一下,像是呆住了一樣,就在卷卷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男孩伸出了手臂,他拉開寬大的衣袖,露出自己瘦如梅骨的小臂。
已經褪色的朱砂隱隱還能看出四個字:正月十一。
魚確之挑了下眉,怪不得當時給這小東西洗澡的時候他不讓彆人碰他的右手臂,瞧著挺寶貴這幾個字的。
卷卷歪著腦袋端詳片刻,在男孩沉默內斂的視線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小腦袋。
魚確之彎了彎唇,走到卷卷身邊微微傾身揉了揉她的腦袋,“正月十一,應該是他的生辰。”
卷卷白嫩的小臉有些紅,魚確之好笑地戳了戳。
小家夥還不好意思上了。
他又掃了一眼男孩,見他呆呆地瞧著自己的寶貝妹妹,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陰惻惻的。
他妹妹這麼可愛,是誰想看就能看的嗎!
男哈似乎是感覺到了這不悅的視線,慢吞吞地低下了頭,參差不齊的黑發顯得柔順許多。
還算識相,魚確之在心裡給出這麼一個評價。
除了正在皇宮裡的魚西珩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了家裡又多出了一個新人。
禦書房內,皇上緊皺著眉頭,“你們說南落國怎麼會突然來訪。”
下麵坐著好幾位朝中重臣。
兵部尚書最先開口,“依臣之見,南落國此次來訪許是為了榮信商會的事。”
畢竟他們當時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吞了人家的所有鋪子,估計是來找場子的。
皇上顯然也在擔心這個。
趙立德腦海中閃過一妙計,他連忙獻上,“皇上,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老臣建議我們在皇宮內設席擺盛宴,夾道歡迎,讓南落國使者感受到我們薑國淳樸的民風,可化乾戈為玉帛啊!”
一提到擺盛宴皇上就有些肉疼,那都是錢啊!白花花的銀子!
他前段日子抄了溫家的贓款有很大一部分都撥到曾經被剝削最嚴重的那幾個縣裡了,還要為幾年後的天災做準備,要是大擺宴席不知國庫還能不能撐得住。
趙立德沒看到皇上隱晦的心疼,他偏頭看向下首的魚西珩,暗戳戳地給他挖坑。
“皇上前些日子剛抄了溫家,如今國庫正是豐足,賬上劃出個十萬兩白銀應該綽綽有餘吧。”
言下之意,皇上剛抄了溫家,要是現在你連十萬兩白銀的拿不出來,那你肯定是吞錢了!
魚西珩嘴角噙著笑,難得附和著趙立德的話。
“國舅大人說的是,皇上既然將財政大權交於下官,下官自然會將每一筆都落實到該用的地方。”
趙立德先是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今天竟然沒被魚西珩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飄飄然了
看來自己出的這個主意確實好,連魚西珩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皇上眉頭舒緩了一些,看著魚西珩的臉,“愛卿也覺得應該大擺宴席?”
魚西珩身影挺拔,墨色雙眸溫潤無瑕,“微臣認為,宴席該擺,但錢不該從戶部出。”
他剛說完,趙立德就急不可耐地跳了出來,像是終於揪住了他的缺點一樣激動。
“大膽,戶部的錢是國家的,不是你自己的,你這樣是想將國家的錢據為己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