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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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聞歌遲疑地問出口,引得身旁的夢留不由微微皺起了眉。

師父未因老傷病從這座宅子裡離開時,便同他說這戶人家的小姐從來都是悶在閨房裡,一步也不能邁出去。他來不過半月,平日裡見上一麵也難,甚至不曾正麵瞧過她究竟什麼容貌,更不必說看她被人推著站在日光下,曬一曬太陽了。

不過他蹙眉頭倒也不是因為這些,所謂容貌如何當下的確看得分明,但再分明也不及夢裡。

他沒有想過這麼快,她便會入夢。

大姑娘的病症診了多時,也是習以為常。無非就是半路遇上了新來客,同自家打聽了些事,言語之間提及了那句“三郎”而已,當時說,當時也便忘了。

他如慣常一般躺在榻上,闔眼沉沉睡去,夢裡的自己卻全然變了模樣。

他身著的不再是一席雲水長衫,一身銅綠的褶衣,袖角領前皆是補丁,洗得泛白。額前半點須發都被藏在了布巾裡,束在了腦後——

若不是掌心裡那處月牙形的胎記,他簡直不敢將夢裡的人認成自己。他的魂魄似乎與他合為一體,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前邁著,從一戶宅子的彆院裡的側門擠了進去。

未曾走幾步,便被人從後麵蒙住了雙眼。他卻沒來由覺著高興,撫上那雙柔軟的手,輕笑道:“彆鬨了,快些放開我。”

身後的姑娘沒應聲,立在他身後的石凳子上,貼著他寬闊的脊背,將下巴淺淺搭在他的肩頭,佯裝生氣道:

“他走了十天半月,你便也十天半月不來見我?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我便不該救你回來,還給你做補湯了!”

他轉過身去將人打橫抱起,就近鑽進了一間柴火房,捧著麵前人的臉便印上了她的唇。

輾轉廝磨了許久,竟在親近間嘗到了幾分鏽味,她吃痛地推開他,埋怨道:“你下這麼重的口做甚,咬疼我了。”

“太久不曾見你,我也心慌得緊。”他依舊離她很近,夢留透過這雙眼睛,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臉。

他記得那一日他被拉住時,曾近距離地看過她的臉。那張臉憔悴、沒有血色,但眉眼與唇形皆漸漸與夢裡這張臉重合。

隻不過夢裡的人與之相較,更豔麗,更靈動,更有人氣。他的手依舊緊緊摟著她的腰,貼著她的耳畔啞聲道:“我們往後見麵的日子,隻少不多了。”

“他對我們的關係,或許已經有所察覺,不然為何前腳剛赴任,後腳便將我派去二房那邊,成日歇在鋪子裡,回也回不來。”

“我這次是趁著買賣成了,討個甜頭逃了半日活,才能與你見上一麵。過了今日,就不知下次再見著你,又是什麼時候了。”

姑娘頓時便紅了眼,將頭埋入他的胸膛,眼淚順著衣襟滲入他的皮膚,連同胸前的那一片都濕熱濕熱的,燙得他心尖也痛了起來。

“彆哭。”他替她揩著淚花,“好不容易見一回,笑一笑多好,彆哭啊。”

“那個畜生,若不是當初我爹為了我兄長逼著我嫁給他,我又怎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可我一想到,若是這一切沒有發生,我沒有嫁入高家,也就自然遇不到你。”

“這樣一想,我又舍不得。每每至此,我便不知我這樁婚事帶給我的,究竟是福是禍。”

她抬手輕輕撫著他的臉,“和離一事我做不了主……三年無所出,他養著後院這麼多女人孩子,在我之前在我之後的比比皆是。既然如此,又為何偏偏不肯休了我!”

“若是能離開這裡,我同你去哪兒都好,就我們倆,即便是吃糠咽菜,至少日子也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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