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平靜的說道:“大嫂,這事情我還是拎得清的,春曉現在在城裡上班,你讓她去公社?”
但凡腦子稍微正常一點,都不會乾。
這話讓趙秀娥愣了一下。
說道:“老二,你自己想清楚啊!這以後可是有個人能去糧站上班,你不想去的話,讓我們家也能去啊!
你是老梁家的人,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春曉是可以調到公社的呀。這進城的指標這麼難弄,你怎麼也給老梁家想想啊!”
在趙秀娥看來,梁春曉隻是一個女的,現在結婚都是家裡人做主。
自然輪不到女孩做主。
而且這話裡的意思,就是這幾個都不是梁家的種。
這話讓梁春曉不舒服了。
也感覺趙秀娥說話是有些問題的。
想到這裡她問道:“大娘,姐夫不是給我哥安排去學木匠了嘛!你們家也沒有合適年齡的人能去啊?”
趙秀娥感覺自己說吐嚕嘴了。
立馬說道:“我說的是你大伯,讓你大伯去工作一段時間,等你家毛蛋長大了,到時候工作再讓給他就是了。”
梁春曉聽的感覺太離譜了。
把自己賣了,然後工作給彆人,想什麼呢!
剛要說話,被梁父給製止了。
“行了,不說這個事情了,我已經答應青鬆了,隻要春曉她爸不反對,這親就算是定下來了。”
見他這麼說,梁家老大拉住了還要說話的趙秀娥。
看到自家男人的樣子,趙秀娥也沒說什麼。
隻能作罷。
接下來自然是吃著瓜子糖果,在那裡閒聊著。
而趙秀娥和她的女兒女婿自然是跑出去了。
王青鬆琢磨了一下,好奇的跟了出去。
隻見三人躲在不遠處牆邊的草垛子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那裡商量什麼。
想了一下,悄悄的繞道。
借著八卦鏡有範圍為跳板,悄悄出現在了草垛子的隔壁。
……
“娘,人家劉站長說了,要是這親能成,二弟才能去公社,要是不成,糧站他就彆想了。”
梁月對著趙秀娥在那裡說著。
趙秀娥也是眉頭緊皺:“老二也是固執,他也不看看,誰才是老梁家的種。”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啊!而且春曉還有個爸呢!”
“他那個爸管什麼用啊!我都打聽清楚了,春曉是小時候被他們給丟掉的,春曉都恨死他們了,你沒看現在她連姓都不改嘛!現在隻要你二叔同意,就沒問題。”
趙秀娥自以為是的在那裡說著。
隨後在那裡嘀咕著:“不行,春曉不能跟那個叫王青鬆的,不然你弟的工作就沒著落。”
說完,在那裡埋怨著:“宋凱怎麼回事啊!在我們家不是挺能說的,說他不就在城裡有個工作嘛!怎麼來了啞巴了?”
聽到這話,梁月無奈道:“你也不能怪宋凱啊!你沒看人家掏的煙,牡丹煙,頂的上他一天的工資,跟不要錢似得散。還有那肉、糖果……”
本來準備過來擠兌一下的。
奈何看到屋裡王青鬆帶來的東西,以及王青鬆散的牡丹煙,頓時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們在公社糧站,吃是能吃飽,畢竟靠山吃山。
但是肉是真的吃不到多少。
一個月也就二兩的量。
王青鬆的肉有多少?
少說也有個七八斤。
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彆的。
……
王青鬆在那裡聽著。
眨巴了一下眼睛,這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啊!
剛剛他都已經聽明白了。
他這個女婿哪裡是給梁家大兒子找什麼木匠的工作啊!
估計是答應了人家的要求,隻要梁春曉能嫁過去,這個工作就給梁家大兒子,而不是給梁父。
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悄悄的借著八卦鏡重新回來了。
“你乾嘛去了?”
梁春曉正在那裡忙著,看到他笑著問道。
王青鬆搖搖頭:“沒事,對了,你爹他工作的事情你什麼時候去弄?對了,他們證領了沒?”
沒領證是沒辦法以一家人的名義去辦的。
而農村一般沒有著急辦結婚證的習慣,甚至很多年都不辦。
梁春曉笑道:“放心好了,我跟隊長說,他說下午的時候去公社把他們的結婚證給領過來。你記得先彆說啊!我事情安排好了以後,再跟他說,不去也得去。”
“嗯,那就好!你看著辦。”
說定好以後,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她那個大娘說的話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話,梁春曉氣不打一處來。
“她就一直感覺老梁家就靠他生了個兒子,就感覺我爹什麼都要幫著他們那一房,怎麼這麼不要臉。”
氣呼呼的說完,隨後說道:“這事情你彆管,等我手續辦好了,直接帶人過來搬家,也彆跟他們說。”
王青鬆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沒有去管。
這種人他連去打臉的心思都沒有,都懶得搭理。
中午過來了不少的人來吃飯,不多都是當家的過來。
也就隻有梁家老大拖家帶口的全都過來了,還在那裡翻王青鬆帶來的禮品,明顯眼饞。
就連那些來幫忙乾活的人,也都是在廚房吃點,沒有上炕。
王青鬆自然是要上炕的。
而且還弄了一桌。
本來是弄一桌的,實在坐不下,弄了兩桌。
酒是梁父提前準備的燒酒,量不是很多,但是在這年頭已經算是有能耐了。
一群人高興的吃著東西,聊著天,氣氛一時間倒也算是和諧。
吃了飯,彆人還有活要做。
眾人散去了。
而家裡的東西,有二丫這個厲害的丫頭看著,自然不會讓梁老大一家拿走什麼東西。
這又弄的趙秀娥一陣的不爽,罵罵咧咧的帶著孩子直接離開了。
連幫忙都不願意幫忙。
乾活的還是之前來的大媽們。
都收拾好了以後,梁春曉將家裡的剩菜挑好點的,一人裝了一碗給他們帶回去。
讓這些人都是一陣的高興。
這麼大的油水,就算是剩菜底子那都是好東西。
人都走了,就剩下他們一家人,也算是清淨了許多。
“爹,你們在這聊,我先出去有點事情。”
梁春曉對著他梁父說道。
“你乾嘛去啊?”
“我有事情,到時候告訴你,青鬆,你帶小麥在這陪爹和嬸子,我好了就回來。”
說完,直接就跑了。
梁父看著梁春曉的背影,直搖頭。
剛要說話,門口氣衝衝的衝進來一個人。
正是趙秀娥。
“老二,你們怎麼回事?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梁父見狀走了出去,一陣的茫然:“大嫂,又怎麼了?”
“怎麼了?咱們還是一家人呢!桂枝他們幾個,一人給了兩包大前門,我們怎麼沒有?我也不是稀罕你這兩包煙,但是事情哪有你這麼乾的啊!太欺負人了吧?”
說不稀罕怎麼可能。
大前門是甲級煙,以前得是科級乾部一個月才能有幾包的定量。
現在是高價煙了,可以直接買,但是價格太貴了。
七毛多一包。
他們怎麼可能舍得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