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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快注意到,杜煜川並沒有按照他想象中的膽小畏縮,反而在戶部混的越來越如魚得水。
永和帝很不高興。
一個逆臣的庶子,螻蟻之軀,居然也敢和他作對?!
在永和帝的示意下,杜煜川很快換了地方。
這點兒時間甚至不足以讓戶部的人都知道杜煜川的名字。
杜煜川意識到自己可能招了永和帝的眼,後麵說話做事便更加低調了。
陸明淵聽說杜煜川已經從皇陵出來了,回京述職的時候,還來看過杜煜川一次。兩人說了會話,客套了一下,就沒有什麼話說了。
畢竟都不熟悉,唯一有關聯的杜月鉦,其實也和這兩人不熟悉。
陸明淵見杜煜川一再謝過自己在皇陵的照拂之恩,便開口道:“我其實有些對不起你妹妹。以後若有事用到我,不違反原則的,我也會儘力相幫。隻是我如今被聖上厭棄,在朝中幫不了你多少,隻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二人各懷心思,也無話可說,在待下去也隻是尷尬,陸明淵便起身告辭了。
這幾年,陸明淵已經在突厥人中打出了名號,若說之前的“名將”名頭摻了水,有些看臉的嫌疑,現在已經是實打實的軍功壘起來的“名將”。
估摸著一開始的時候,突厥人打量著陸明淵領兵不久,又是個小白臉,以為他經驗不多更好對付,頻頻來犯,沒想到陸明淵卻不止隻有臉能看,幾次都沒占到便宜。
倒是北方邊境因為突厥人犯邊次數過多,上下一心抗敵,反而快速的積累起了對戰經驗。與新統領的磨合已經快速完成,成為邊境又一支雄兵。
隻是最近隨著陸明淵聲名鵲起,永和帝更加防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家曾經和杜冉有過姻親關係,永和帝始終對陸家不放心。每次陸明淵回京述職,都喜歡晾著他。糧草方麵依然是拖拖拉拉,隻有打仗的時候,會寫幾句冠冕堂皇的獎賞鼓勵之詞。
......
不過近來永和帝沒有功夫去為難陸明淵,也沒有時間讓人去給杜煜川下絆子。
他病了。
至少太醫院所有的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都是這樣。
永和帝心中憤恨,這些年他以為已經把釘子都拔乾淨了,豈料還是著了道。
他開始不信任太醫院的人,下皇榜民間求醫。疑心病也越來越重,看誰都不像好人,連江太傅也沒少斥責。
崇州越發的亂了。
就連京城周邊各地,也是人心浮動,偷雞摸狗、群毆殺人的事情也越發的多了。
京兆府尹忙的腳不沾地。
天下亂象已現。
永和帝再一次咳血之後,開始吃修道之人練的丹藥。
江太傅等清正之臣勸阻無效,反被斥責有不臣之心。
文死諫,武死戰。
金鑾殿的柱子已經沾了好幾個文官的血。
但皇帝已經聽不進彆人說什麼了,脾氣愈發的暴躁,每日都有宮人被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