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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璃頓了一下。
放下燭台,伸手將食盒拖到麵前。
二人還是沒有說話,謝芷言趁著他低頭端菜的時候,用儘所有力氣,將離自己最近的湯盅摔向他。
這是最小的,也是唯一可以穿過欄杆的盅了。
秦玉璃呼吸一滯。
頭上的血和湯汁順著他的額頭留下來。
燭光映照這,紅紅白白,很是狼狽。
謝芷言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卻笑了起來。
她很久沒說話了,嗓音有些嘶啞。
“你想將我養成一條狗?”她勾起嘴角,語氣中是滿滿的嘲諷,“你做夢!”
秦玉璃手上的菜還沒端出來,露了一半,是一碟子紅燒肉,醬汁濃鬱,熱乎的,還散發著香氣。
此事也被那盅湯給毀了,湯盅裡的湯汁跟一些配菜灑在了裡麵,將一碟原本很漂亮的菜沾汙的很惡心。
他麵不改色的將碟子放回去,伸手用袖子簡單的擦了一下臉。
又抽出下一碟,是個清炒蔬菜,一一拿出來後,並沒有遞進來。
他起身將湯盅撿起,放回食盒裡,又伸手去將欄杆裡的菜拿出來。
見他一直不說話,謝芷言恨的要死,她一把抓住秦玉璃的手,張口便咬了下去。
她覺得應該快要咬下一塊肉了。
血腥味一直蔓延到了嘴裡,讓很久沒吃飯的她有點犯惡心。
他就這樣讓她咬,等她咬完了,沒有力氣了,又像沒事人一樣,將碗碟放回去。
安靜的,詭異的,不像個活人。
謝芷言終於有些怕了。
她又開始裝柔弱。
沒有人可以抵擋她這一套。
她拉住秦玉璃的衣袖,可憐的隔著欄杆看他。
雙目深情,眼含熱淚。
“玉璃......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你不相信我了嗎?你都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秦玉璃轉頭看著她,麵無表情,眼神冷漠。
他伸手進欄杆裡,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將袖子扯回去。
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他摸自己頭的時候,謝芷言的眼中燃起了希望,可是他走的時候,她又搞不明白了。
她抓住欄杆大喊:“秦玉璃!你不要走!小侯爺!小侯爺!”
可是秦玉璃已經不回頭了。
那點微弱的螢火也隨著他的離去而消散。
謝芷言心中生出一抹絕望。
秦玉璃究竟想乾什麼?!
他想將她一輩子關在這裡麵?
不聽她解釋,也不聽她的狡辯。
也不跟她說話交流。
她要一個人,在這個漆黑寂靜的地方待到老死嗎?
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秦玉璃忘記她了。
沒有人知道。
她是不是就要餓死在這裡?
她不由開始咬著食指指關節。
她每次焦慮的時候就會想咬些什麼東西。
不行,不可以!
既然秦玉璃沒有殺她,那就肯定不會殺她的。
可是之前篤定秦玉璃愛自己,所以會服軟的她如今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將自己關在這裡,到底是因為愛她,所以舍不得殺了她?
還是因為恨她,所以要在這裡一點點的折磨掉她的尊嚴,將她磨成一條狗,一隻動物,他才能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