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請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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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以承還是初次見寧佳與如此苦惱,一時不知該不該往下問。他眨眼乾等,等寧佳與隨意答些什麼,不答也無妨。

他好奇得抓心撓肝,也不想因著讓人為難而失去方才結交的朋友。

寧佳與斟酌再三,道:“步世子與坊間的傳言相去無幾。大家覺得上天入地者即是神,那麼他就是神。少君封號‘弈祇’,正是取地神之意。景公子適間說的斷案卓絕、技藝超群,哪怕再添上妙手丹青、常勝將軍,也......遠不足以形容他。”

聞此侈談,旁聽半晌的寧展幾欲嗤笑,卻唯恐沒完沒了的疑難轉回自己身上。他牙關緊閉,心裡斥了哄得天下人團團轉的步千弈百八十回。

“竟真有這般神人......”景以承訥訥感慨。

寧佳與斂了眸,小聲嘀咕。

“小與姑娘說什麼?”景以承道。

“沒什麼。”寧佳與笑著摸出幾粒荷包裡的含桃,遞給景以承,“吃嗎?”

步千弈最像神,可寧佳與始終不這麼認為——他就是人啊,有血肉,有悲喜,一步一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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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步溪臣民口頭對外州人儘是“好走不送”的態度,相安無事時動起手來,卻是絕對的熱心腸。

此動手,非彼動手。

景安至步溪,隻一條官道行到底,寧展便是再忌諱,也彆無選擇。

好在沒有什的泥濘陡坡,亦無叢林岔路,還要多虧步溪兒郎力能扛鼎,不但將自家的樓閣築得偉麗,更將南北通途修得坦闊。

各方官道,按律皆由相通的兩地分擔承修。步溪二話不說,大包大攬,且官道修下來任人挑不出一處毛病。

這條道,確比嘉寧至景安的泥濘小道平穩,但不比墨川至步溪路程更近。

是夜。

寧佳與撥開帷簾,堪堪望見遠處的步溪城門,迎麵便遇上幾人破口大罵。

為首七人衣紫腰金,當中五人肥頭大耳,餘下一位蜂目豺聲、一位鷹鼻鷂眼。

待他們近前了瞧,臉上無不憋得漲紅,逢車、逢人往步溪城去,必要攔下提一句“忠告”。

“彆往前走了!那群不長眼的東西死都不肯開門讓道!”

上句底氣十足,下句隻敢說與他們自己人聽,卻也入了寧佳與和寧展的耳。

“要不是他們人多勢眾......老子拆了那步溪城的破門!”

寧佳與抿嘴忍笑。

人多勢眾?

她看見門下攏共就六個守衛,不過個個牛高馬大,讓人沒膽子招惹罷了。

七人鼻孔撩天,領著後頭一眾隨從經過青竹簡車,念念有詞。

“這步溪越發分不清哪個是孫子、哪個是爺了,撿了先帝的施舍得以大州自居,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如今耀武揚威,連咱們都攔!想當初太師府還在,誰敢不敬墨川?”

寧展睜開眼,側首直盯窗幔。

“輕聲些!說法還沒討回去,你就不想活了?”

“怕個屁,死都死了,有能耐爬出來塞活人的嘴......”

寧佳與雙手環胸,緊了肘彎下的拳頭。

景以承腦子轉得慢,但耐不住嘴快,有言必出:“這......不對啊。步溪從不主動與外人爭執,微王更是親和大度。怎會像他們說的那般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