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想要吃清平巷的桂花糕,劉夢詩走不開,叫我去多買上一些來。可是我一出門,拐進巷子裡沒有多遠,便被人捂住了嘴抓走了。我害怕得要命,拚命的掙紮,那個人卻像是小山一樣,怎麼捶都捶不動。那人便把我抓到一個小黑屋子裡關了起來。”
翟聞筠說著,看向了劉夢詩,他雖然年紀小,卻有著這個年紀沒有的沉穩。
劉夢詩往後退了一步,“聞筠,你在胡亂說些什麼?”
翟聞筠不理會她,接著說道,“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我聽到了我阿娘的聲音,她罵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聲音又尖又利,十分的凶。她抱住抓我那人的腿,尖叫著,她對著那人又抓又撓,真像一個瘋子。”
“那人實在受不了,罵罵咧咧的將我阿娘推飛了出去,然後把走了。我們一出門,就聽到了劈裡啪啦的聲音,原來那裡是一個紮爆竹的地方,那人不想我們母子活著出去,便在小黑屋那放了火。”
“從那日起,我再也不想要劉夢詩做我的母親了。因為我有自己的母親,她沒有瘋,她不是一個瘋子。”
“我的阿娘背著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她嚇得要命,爆竹的聲音好響好響,可抓著我的手緊緊的。等我再醒來的時候,阿娘又像以前一樣,時而糊塗,時而清醒了。”
“可是我知道,我阿娘沒有瘋,一定是有人要害她!”
翟平聽得瞠目結舌的,他結結巴巴的說道,“聞筠你在胡說什麼?你阿娘早就瘋了,她都認不出我來了,她……你怎麼早不同我說這些?”
翟聞筠定定的看著翟平,“我說過的,但是你沒有聽。”
他說著,又看向了薑硯之,“後來,我每次都把阿娘的藥給倒掉,阿娘一日好過一日。阿爹升遷到京城,我心急阿娘的病,想去尋名醫問診,今兒個一大早才偷偷的帶了小廝出去。那時候吃完朝食,阿娘說困得很,我看著她睡著了,才出的門。”
“從我出門到回來,應該不超過一個時辰。我……我……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我若是不出去,誰也害不了我阿娘。”
閔惟秀聽得鼻頭酸酸的,她伸手一帶,將翟聞筠帶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你。”
薑硯之點了點頭,“同你沒有關係,全都是殺人者的罪過。翟平,你開始不是問我,是否有可能,是劉夢琴跳進井中然後又後悔了麼?”
“這是不可能的。人跳進井中之後,會嗆水,然後淹死。人一旦被淹死之後,會快速的下沉,然後等到屍體發漲了之後,慢慢的飄浮起來。翟聞筠從出去到回來,不到一個時辰,而你們靈堂都已經搭起來了,棺材都買來給斂好了。”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走了不久之後,劉夢琴就被人發現,死在了井水中。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翟老夫人說的那個,下人去井邊打水,然後看到了浮在水麵的屍體……這種情況的。”
“那麼問題來了,劉夢琴沉入井水中,你們是怎麼發現她落水了,然後把她撈上來的呢?除非,壓根兒是有人,看著她沉入水中,等她死了,然後再撈起來的。”
“請問翟老夫人你,是怎麼瞧見飄浮在水上的劉夢琴的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