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平到底是做過數年官的,就算不是管刑律之事的,那也對於這斷案之事,略通一二。
他一聽,驚訝的看向了薑硯之,“三大王,這怎麼可能?我們府中和睦,有誰會要殺死琴娘?您不是說,並沒有搏鬥的痕跡麼?那怎麼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薑硯之搖了搖頭,從棺材中拿起了劉夢琴的手。
劉夢詩身後的小童一瞧,嚇得大叫起來,“死人,死人,你連死人的手都摸!我阿娘說了,摸小娘子的手的都是色胚子!”
劉夢詩被他嚇了一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後。
薑硯之一囧,這孩子小小年紀都想啥呢!
他說著,看向了閔惟秀。
閔惟秀無語的撇了撇嘴角,若是連屍體的醋都要吃,那醋海早就淹了三大王府了。
她想著,瞥了劉夢詩身後的熊孩子一眼,那孩子一驚,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薑硯之咳了咳,“你們看到她的指甲了麼?裡頭臟臟的,都是她在撓井壁時留下的痕跡,甚至有三片指甲,連指甲蓋兒都掀掉了,這是她在拚命的掙紮,她不想死。劉夢琴若是自殺的,她跳下去,就應該直接放棄掙紮,不會有這種想要往上爬,留下的痕跡。”
“那可不可能是琴娘一時想不開,跳了進去,然後又後悔了,所以掙紮著……”
薑硯之沒有回答,他看了一旁的翟老夫人一眼,“敢問老夫人,你口口聲聲說劉夢琴是跳進井中死的,可是有人瞧見了?又是誰發現了她掉進井裡了。”
翟老夫人眼角動了動,“老婆子沒有撒謊,我沒有親眼瞧見她跳進井裡。但是有下人去打水,發現一具女屍浮在水上,便喊我來瞧。我讓人將她拉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氣了。”
“那沒有人聽到劉夢琴的落水聲麼?你們這個宅院,算不得大。劉夢琴一個大活人掉進去,應該響聲巨大吧?”
翟老夫人搖了搖頭,“隔壁院子裡,經常有放爆竹的聲音,吵得很,所以我們沒有聽到。”
薑硯之笑了出聲,翟老夫人的眼角抽得更加的厲害了。
“聞筠,你們剛來京城,為何你一個小孩子,便自己帶著小廝出門了?你出去了多長時間?”
翟聞筠擦了擦眼淚,“我阿娘這兩年,一直有時候糊塗,有時候清醒,一開始我以為她當真如同旁人所說,是生了癔症,有些瘋魔。劉夢詩一直待我很好,又給我糖吃,又給我好衣衫穿。阿娘卻對我十分的嚴厲,我若是不上進,她便用藤條打我。”
“打完之後,又抱著我嚎啕大哭。我以前很怕她,也覺得她像是一個瘋子,還想著,若劉夢詩是我親生母親就好了,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直到去歲臘月裡,快要過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