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腳印的大小來看,應該都是王夫人留下的沒有錯了。
薑硯之同張仵作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兩排腳印,叫侍衛將其他看熱鬨的人,全都攔在了腳印之外,以防他們亂走破壞了證據。
“死者蘭香,背部中刀,一刀斃命。身上並無其他的傷痕。死時頭朝外,腳朝內。”薑硯之蹲了下來,仔細的驗看了一番。
而張仵作,正拿出筆,在快速的勾勒著死亡現場圖。
“死者周圍有噴濺血,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應該說死者被殺時……路丙……”薑硯之喚了一聲,卻發現路丙不在,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都沒有人來演死人了。
薑硯之轉了個身,麵對著門口,皺了皺眉頭。然後又轉過身去,背對著門口,又皺了皺眉頭。
“死者初死之時,乃是仰麵朝天的。之後,被人翻了過來,麵部朝下,然後拔走了凶器。因此她的前胸後背之上,全部都噙滿了血。”
薑硯之說著,伸出手來,摸了摸地上的血跡,又皺了皺眉頭。
人群中的人,聽到薑硯之的話,都議論紛紛起來。
“肯定是那個原配夫人,拿著刀衝進來,將蘭香給殺死了,然後拔了刀,跑掉了。不然的話,怎麼會地上隻有她的腳印?人總不能拿刀子紮自己的背吧,肯定是她殺的,夭壽哦……”
薑硯之抽了抽嘴角,怎麼覺得自己去了一趟大遼,開封府的百姓許久沒有見過命案,有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要是這麼簡單,豈不是個個都能做神探?
薑硯之想著,看向了王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又為什麼會來蘭香家中,又為什麼要拔走凶器?”
王夫人還來不及回答,就瞧見一個男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他直撲到地上,抱起地上的女子,嚎啕大哭起來,“蘭香,蘭香……”
王夫人的眼神黯淡了幾分,嘲諷的笑了笑。
“大家夥兒都知道吧,這個蘭香,是我夫君的外室,他們生有一個兒子,比我的兒子,小不了多少。”
“我家中乃是一方富豪,不說金山銀礦,至少一輩子都吃穿不愁。我阿爹阿娘,還有我自己個,都大字不識一個,最是崇拜那讀書之人。於是在我二八年華之際,阿爹便榜下擇婿,為我選中了當時的新科狀元王澤洋。”
“王家一貧如洗,我自嫁進門後,對公婆夫君,那是千依百順。在鄉下給他們置辦了房屋田地,仆婦驢馬;夫君在開封府買大屋,置辦行頭,出門交際,一應錢財,全是我嫁妝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