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樓的老鴇子,我倒是沒有當過。你既然這麼想要請我去,我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我這個人,朋友遍布五湖四海,你是想要歪瓜還是裂棗,統統滿足你。”
馮少東家菊花一緊,頓時不敢言語了。
閔惟秀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
教訓這種不要臉的花花公子,她最拿手了。畢竟看她阿娘教訓閔惟思那麼多年,也算是經驗老道了。
石三郎看著臉色蒼白的墨蘭,沉著臉,不言語。
路丙對著薑硯之拱了拱手,“大王,按照你的吩咐,我剛才故意走錯了巷子。馮少東家毫無察覺,但是石三郎……”
他說著,看了石三郎一眼。
院子的門已經關上了,隔絕了外頭的人八卦的視線,窗上風鈴又響了一陣子,石三郎的手緊了緊。
薑硯之看了看石三郎,同五大三粗的石二郎不同,石三郎生得十分的清秀,一張小臉,帶著縱欲過度的不健康之色,好似有些萎靡。
“很辛苦吧,晚上總是睡不著覺,整夜整夜的盯著自己家的東牆看,想著,說不定從裡頭就會蹦出一個人來呢?對不對,石三郎。”
石三郎臉色越發的陰沉,“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牆裡頭,怎麼會有人呢?”
薑硯之搖了搖頭,“殺人之後藏在牆裡頭,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比藏在水井裡,埋在土裡,都要難得多,畢竟挖開不難,把人塞進去再砌起來,很難。一般的正常人,都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但是,作為蔡玉林的豬朋狗友,你對把人塞進牆裡這件事,應該不陌生才對,畢竟這是他的口頭禪,一日要說上好多回。李清關沒有馬車,蔡玉林的鋪子就在附近,他不會坐馬車來,而且,他們經常來,周圍的人,一瞧就能認出來。”
“坐馬車來的人,隻會是你同馮少東家。我讓路丙故意走錯路,試探你們,馮少東家毫無反應,他並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你不同,你來過。這銅缽子巷,住的都是窮苦百姓,你一個國公府的小郎君,來這裡做什麼?來找誰?”
“你一定沒有注意看過自己腰間一直懸掛著的那塊玉佩吧,它的一角,掉在了牆裡。”
石三郎臉色大變,快速的抓起自己腰間的玉佩,“你胡說,玉佩明明是好好的,我……”
他說著,停住了嘴,臉更黑了。
“你一個紈絝子弟,沒有點本事,乾嘛學著彆人殺人?砌牆這種事,除非再讓你投一次胎,不然你是萬萬學不會的,而且不光是如此,還得帶工具,運材料進來。這周圍的人住得滿滿當當的,若是鬨這麼大動靜,不可能沒有人發現。”
“誰帶著工具進來不惹人注意?當然是一直在幫人蓋房子,靠這個吃飯的李清關。李清關已經全都招了,你殺人之後,找了他來處理現場,他幫薛默然看房子,進進出出的,自然不會有人懷疑。”
閔惟秀吃驚的看著薑硯之,這個大忽悠,李清關何時招供了,人家說得可感人了。
石三郎垂了垂眸,“你何必套我的話。我既然來了,自然也沒有想過好好的回去。這些日子,我也受夠了,每日睜開眼睛,薛默然就坐在牆裡頭看著我。”
他說著,看向了墨蘭,“我一直看著你,你卻一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