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你一擲千金,同我阿爹阿娘吵翻天,寧願搬出府去,也要迎你進府。旁人都嫌棄你臟,而在我心裡,你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我待你真心實意,是想吃東街的梅子乾,數九寒天的,我便急匆匆的買了回來;你性子冷清,怎麼捂都沒有笑容,我也由著你。我寵你寵得心肝肺都疼了,而你呢?”
“我早就同我阿娘說好了,要為你贖身,迎你當貴妾,日後便是娶了妻,府中也有你的一席之地。我待你情深如此,你卻心心念念著一個隻見了一麵的小裁縫……你從來都沒有拿過那種眼神看我。”
“墨蘭,你對得起我麼?”
墨蘭身子一震,表情有些茫然起來。
閔惟秀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醒醒吧你!”
她說著,看向了在那裡義正言辭的石三郎,“怎麼著,你說這麼多屁話,是要人家小娘子從此感恩戴德,披麻戴孝麼?彆搞笑了。就你這樣的,說什麼深情,沒得讓人惡心。”
“什麼出汙泥而不染,說這話的時候,到底就已經在意人家在泥裡。墨蘭想吃梅子乾,你丫的是光著腳丫子跑去的?還不是舒舒服服的坐在馬車裡,哦,指不定門都沒有出,讓小廝跑腿去了。”
“說什麼一往情深,卻句句都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你演救風塵演得自己挺感動啊!你敢說,你最近三個月隻有墨蘭一人?那我自宮當太監!”
薑硯之嘴角抽了抽,惟秀啊,雖然你是將門虎女,但畢竟不是男兒,想自宮也自宮不了,你想當太監,官家還不敢收啊!
閔惟秀對他眨了眨眼睛,這誓言是不是很好很無恥?贏了自然好,輸了也不痛不癢,豈不是妙哉?
石三郎漲紅了臉,“你你你,好歹也是名門之後,說話怎地如此粗俗下流?”
閔惟秀挑了挑眉,“我嘴上粗俗,哪裡比得上你心中下流。”
石三郎抬起手來,就想要扇閔惟秀,臨到半空中,才想起眼前這人,惹不起,又緊了緊拳,縮了回來。
“你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個好爹,小心有朝一日翻了船,看你還怎麼囂張。”
閔惟秀不以為意,“我沒有好爹,還能去給人砸石頭,你呢?去醫館給人演示一下什麼叫腎虛?”
“你!”石三郎簡直肺都要氣炸了,他自然是不敢說的。
但是三妻四妾,逢場作戲,哪個男兒不這樣?他是喜歡墨蘭,但從來都沒有想過,娶一個風塵女子為妻,她再高貴,出身也是不高貴的。
“你嫉恨薛默然,所以將他給殺掉了?”薑硯之趕忙把話頭拉了回來,不然的話,估計再過一會兒,惟秀要將這廝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