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功大怒,手按到佩刀上,就要拔出。瑟瑟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梁有功一愣: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她竟要任人欺負嗎?
瑟瑟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大皇子道:“殿下如此不依不饒,氣勢洶洶,可是幾位先生犯了什麼事?”
大皇子一愣:“那倒沒有。”
瑟瑟道:“既然幾位先生沒有犯事,我夫君好歹是堂堂一品國公,殿下無故搜查我們府邸,是何道理?就不怕禦史台參上一本?”
大皇子又是一愣,麵露猶豫之色。
黃義成見狀忙道:“殿下,搜查之罪再大,也不會大過戰事失機之罪,殿下隻要能反敗為勝,這些細枝末節,陛下豈會在意?可若不能……”
他沒有說下去,大皇子心下一凜,再不遲疑,下令道:“給我搜!”
瑟瑟望向黃義成,眼中閃過冷光,這位處處挑唆,可真行啊,他這是伺機報複先前蕭思睿折辱、驅趕他的事吧?
梁有功帶人阻攔。到底敵不過大皇子的人多,一擁而上,把他們幾個護衛裹在其中,動彈不得。
瑟瑟眼見局勢失控,高聲道:“且慢!”
黃義成笑得得意:“蕭夫人識相的話,還是請諸位先生自己出來吧。”
瑟瑟正眼也不看他,沉聲對大皇子道:“殿下若不信我的話,不妨派人去幾位先生居住的南院看一眼,人在不在,一看便知。何必非要搞得彼此難看?”
這話有理。不到萬不得已,大皇子也不想搞得太難看。他想了想,指了身後的兩個親兵道:“你倆過去看看。”
兩個親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回來,自然是一無所獲。
大皇子眉頭皺起,征詢地看向黃義成。黃義成道:“殿下,南院雖是先生們的居處,先生們可不一定藏在南院。”
大皇子瞿然一省,吩咐道:“其它地方也去看看。”
瑟瑟藏在袖下的手捏緊,吩咐梁有功道:“把外院各處門都打開,讓大殿下好好看看。”
她的心中怒到了極點,卻也清楚:敵眾我寡,硬碰硬於事無補。與其讓對方亂撞亂闖,鬨得不可收拾,不如忍一時之氣,主動退讓一步,把事態控製在可控範圍。
大皇子見她識相,露出笑來,剛要答應。黃義成開口道:“等一等。”得意洋洋地看向瑟瑟,“夫人是不是還忘了一處地方?”
瑟瑟壓根兒不理會他。
黃義成臉上掛不住,對大皇子道:“殿下,蕭夫人若真有誠意,該把內院也放開給我們看。”
瑟瑟的臉色沉了下去。梁有功氣得渾身發抖:“內院乃女眷居所,豈容爾等隨意進出窺伺?何況,幾位先生都是守禮之人,豈會擅入女眷居所?”
黃義成道:“那可不一定。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藏人豈不是越容易?”
大皇子看向瑟瑟:“夫人可願將內院打開給我們查看?”
瑟瑟的臉上一絲笑容也無,冷冷地看向大皇子:“殿下所求逾矩了。”
大皇子道:“若我偏要看呢?”
瑟瑟淡淡道:“殿下三思,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女眷名聲攸關,被抄檢內院,擱誰家都是奇恥大辱。這種事,她就算想讓,也讓不得。
大皇子微微遲疑。
黃義成道:“殿下,事情做都做下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大皇子下了決心,揮手道:“搜!”
瑟瑟神情一沉,眉目間皆是冷意:“我看誰敢?”隨著她的話聲,“錚”一聲,梁有功再忍不得,帶頭鋼刀出鞘,護在瑟瑟麵前。
大皇子帶來的親兵見狀,也齊齊拔刀。一時劍拔弩張,氣氛緊張起來。
然而兩邊人數懸殊,任誰都知道,梁有功幾人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黃義成看向瑟瑟,目中皆是快意:“蕭夫人若是不想被搜內院也可以,隻要說出幾位先生在何處,殿下自然會對夫人以禮相待。”
大皇子回過神來:他剛剛真是糊塗了,舍近求遠,幾位先生在哪裡,這位蕭夫人必然一清二楚,他隻需要撬開她的嘴就是。
大皇子逼問道:“蕭夫人,幾位先生究竟在何處?”
瑟瑟神情淡淡:“我不是告訴了殿下,他們去了敬亭山?”
大皇子臉色冷下,事到如今,她還嘴硬?
黃義成得意道:“蕭夫人,下官勸你還是識相些,否則,你這花容月貌的,萬一有個損傷,豈不叫人心疼?”
瑟瑟臉色微微發白:黃義成這是在威脅她,她不說就要毀傷她的容貌?她蒼白的唇緊緊抿起,一言不發。
黃義成見她害怕,越發得意,正要再度開口,一道冷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我蕭某人的妻子,什麼時候輪到彆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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