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搖頭。
顧於晚差點沒蹦起來:“為什麼?”
瑟瑟微笑:“我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事,為什麼非要和一個我討厭的人合作呢?”更彆提那人還是個隻會拖後腿的蠢貨。
顧於晚的臉色頓時紅一陣、青一陣,怒道:“你……”
瑟瑟又道:“你得罪我的次數可比她得罪我的多得多了。”
顧於晚的臉徹底黑了,跺了跺腳道:“燕小娘子,你休要把好心當做驢肝肺,敬酒不吃吃罰酒。”
瑟瑟似笑非笑:“顧小娘子這話,是打算先不管蕭以嫻,對付我了?”
顧於晚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一口氣憋著差點上不來。
瑟瑟懶得理她,扔下她,索性再走遠些,走進了前麵的花園中。
才要踏進一條回廊,抱月忽然上前,一把將她拉進了旁邊的桃樹林中。很快,瑟瑟也聽到了,有輕巧的腳步聲向這邊接近,聽聲音似乎不止一人。
熟悉的溫潤聲音響起:“這裡沒有旁人了,有什麼話快說吧。”
瑟瑟心頭一跳:說話的人不是陳括又是誰?她這個運氣還真是沒得說。
蕭以嫻輕歎道:“多日不見,殿下越發冷淡了。妾聽說,您在國公府與顧氏日日恩愛,隻怕待妾入府,已無立錐之地了。”
陳括靜默片刻,聲音溫柔起來:“怎麼會,我豈是那寵妾滅妻之人?顧氏不過是先入府幾日,你是妻,顧氏乃妾,再如何也不能越了你去啊。”
蕭以嫻道:“殿下記得今日的話便好。”
陳括柔聲道:“自然,我對卿卿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著呢。卿卿許諾我的事……”
蕭以嫻道:“殿下放心,父親已經答應我了。母親也向姑母探過口風,姑母雖將十二殿下記在名下,卻並無立十二殿下之意。如今可慮者,唯大殿下。但有姑母在,隻要殿下不出差錯,您想的那個位置跑不了。”
陳括喜道:“有勞卿卿費心,實乃括之大恩人也。卿卿……”聲音變得曖昧,逐漸消失。片刻後,蕭以嫻帶著喘息的聲音響起:“我得回去了,姑母該找我了。”
陳括道:“待下個月成親,我們再……”聲音低了下去,似在耳語。蕭以嫻嗔了聲:“殿下。”竟是瑟瑟從未聽到過的嬌媚音調。陳括低低笑了起來。
不遠處傳來蕭以嫻貼身侍婢的呼聲。蕭以嫻不敢再耽擱,不舍地說了聲:“我先走了。”腳步匆匆離去。
陳括卻沒有馬上離開。瑟瑟大著膽子透過枝葉的縫隙看去,見他負手立在回廊中,冷冷望著蕭以嫻的背影,神情哪有絲毫的旖旎。
瑟瑟心頭一寒,怎麼也沒想到陳括對蕭以嫻剛剛還是柔情無限的模樣,現在卻是這樣一副表情。
她又等了一會兒,不由有些焦急:陳括怎麼還不離開,這樣她怎麼走?
正當僵持,顧於晚的呼聲遠遠傳來:“燕小娘子,燕小娘子……”瑟瑟暗叫糟糕,顧於晚怎麼還不死心?偏偏這個時候找過來了。如果被陳括發現了她在這裡,而且還聽到了他和蕭以嫻的全部對話,可就糟了。
回廊中,陳括明顯神色一變,揚聲叫道:“於晚。”
顧於晚一愣,呼聲停住,現出驚喜之色:“殿下,您怎麼在這兒?”
陳括沒有答她,不動聲色地反問道:“剛剛你在找誰?”
顧於晚不虞有他,笑道:“我在找燕小娘子,剛剛我明明看到她往這邊來的,結果耽擱了一會兒就找不到她人啦。”
陳括問道:“哪個燕小娘子?”
顧於晚道:“還能有哪個,您不是認識嗎?”
陳括奇道:“你不是不喜歡她,怎麼會找她?”
顧於晚驚訝:“殿下,您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她臉色微紅,眼睛卻亮了起來:沒想到殿下會這麼關心她,連這些都留意到了。
她心情好了起來,解釋道:“以前是我誤會燕小娘子了,我現在才知道,燕小娘子才是真性情,不像有些人假惺惺的,儘會哄著人做出頭椽子。”
陳括若有所思。
顧於晚問道:“殿下,您剛剛在這裡,有沒有看到她?”
陳括隨意指了個方向道:“剛剛我好像看到有位小娘子往那個方向去了,卻沒看清楚是哪位。”
顧於晚道:“肯定是她。多謝殿下告訴我。”帶著侍女向陳括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陳括目光掃過四周,快步走向桃林,目光灼熱,開口道:“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