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跑得更快了,一不小心,一頭撞上了一具堅實的胸膛。她顧不得呼痛,抬頭看去。林中幽暗,看不清來人的麵目,硬朗俊美的輪廓卻那般熟悉。
瑟瑟鬆了一口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告狀道:“蕭大人,你侄女太過分了,你快管管她。”
蕭思睿扶正她,不動聲色地道:“瑟瑟喚我什麼?”
瑟瑟呆了呆。
蕭思睿垂眸看她:“瑟瑟若不知該喊什麼,這件事我便管不了了。”
瑟瑟:“……”這才反應過來他先前不理會她的原因,不由牙癢:他怎麼能這麼混蛋!眼看身後追兵將到,她顧不得鬥氣,好聲好氣地道,“九哥,好九哥,你快管管你那侄女兒。”
話音方落,身後的兩名暗衛已追到,伸手向她抓來。
蕭思睿一把抱住瑟瑟,轉了半圈,單腿順勢掃出,但聽“撲通”“撲通”兩聲,兩名暗衛已被他踢飛出去。
蕭以嫻見勢不對,悄悄地往後退,試圖溜走。
蕭思睿放下瑟瑟,淡淡開口:“以嫻。”
蕭以嫻整個人都石化了,她做夢也沒想到,蕭思睿竟會當真在樹林中。
蕭以嫻不敢動了,垂著頭,乖順得宛若小兔子一般,低低叫了聲:“九叔。”等等,她忽然想到,燕瑟瑟先前也是從樹林中出來的,也就是說,之前,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
蕭以嫻的臉色頓時大變,九叔從前何曾對一個姑娘家這樣看重過,自己先前怎麼竟沒想到其中的貓膩?若是早知道,自己怎麼都不至於以為燕瑟瑟好欺,打她的主意,試圖用她拴住陳括的心。
蕭思睿道:“道歉。”
蕭以嫻的臉色發白,卻不敢違抗蕭思睿的命令,咬了咬唇,低聲下氣地道:“燕小娘子,今日是我不好,得罪了你,對不起。”
蕭思睿糾正她:“不是燕小娘子,是表姑。”
蕭以嫻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蕭思睿冷冷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蕭以嫻身子一顫,指甲掐入掌心,一口老血差點憋不住:“表姑,今日是我不好,得罪了你,請你降罪。”
瑟瑟哼了一聲:“你不是說,我是給你提鞋都不配的窮酸破落戶,算哪門子的表姑嗎?”
蕭以嫻心中暗恨,偷偷看了眼麵無表情的蕭思睿,忍氣吞聲地道:“侄女年幼無知,多有冒犯,表姑大人大量,還請勿怪。”
瑟瑟道:“不對。”
蕭以嫻一愣:什麼不對?
瑟瑟伸出手比了比,自我檢討:“我的氣量小得很,就這麼點大,要我不怪你可做不到。”
蕭以嫻差點沒吐血,再忍不住:“那你想怎麼樣?”
蕭思睿輕哼了聲,蕭以嫻身子又是一顫,委屈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忍辱道:“原是我的錯,表姑怪我也是應該,隻管責罰。”
瑟瑟驚奇地看著她:“怎麼責罰都可以嗎?”
蕭以嫻道:“是,無論怎樣都是我應受的。”
她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把蕭以嫻相對她做的事同樣對蕭以嫻做一遍可不可以?瑟瑟試探道:“把你也剝了送七殿下那裡去?”
蕭以嫻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真這麼做,她的一輩子就徹底毀了。
蕭思睿忍不住清咳了一聲。
瑟瑟不滿地瞪了蕭思睿一眼:早就猜到她隻能想想罷了,真要這麼做了,鎮北侯府的臉往哪裡擱?哪怕看在蕭思睿和喬太夫人麵上,她也不能這麼做。
可真被他阻止了,她還是滿心不爽,難道就這麼白白放過蕭以嫻,她怎麼甘心?
蕭思睿自知理虧,低聲向她保證道:“你放心,我必會叫鎮北侯府給你一個交代。”
這還勉強差不多,瑟瑟哼了聲:“我可以給你麵子,換一個輕一些的懲罰,不過你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蕭思睿鬆了口氣,溫言道:“好,我記得。”
蕭以嫻在一邊聽得震驚不已:她何曾見過九叔容得彆人在他麵前如此放肆,偏偏語氣還這樣縱容?九叔和這個小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瑟瑟才不管蕭以嫻想什麼,走到蕭以嫻麵前,忽地抬手,猛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蕭以嫻猝不及防,半邊臉頓時腫得老高,目中幾欲噴出火來:“你!”
瑟瑟老大不高興地看著她:“我什麼我,比起你想對我做的,一個巴掌算是便宜你了。”她眼珠轉了轉,又有了新主意,招呼蕭以嫻道:“跟我進屋來。”
蕭以嫻捧著半邊臉,又氣又怕,警惕地看向她:“你還要做什麼?”
瑟瑟吹著剛剛打疼的手心,漫不經心地道:“放心,你是我晚輩,我怎麼好認真和你計較?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你剛剛不是說了,讓我‘隻管責罰’嗎?”一個巴掌不過是開胃菜而已,以牙還牙的報複看在蕭家的麵子上不能做,小小的懲戒總要有。
蕭以嫻沒法子,隻得老老實實地跟在瑟瑟後麵。
屋中,抱月正一邊打盹一邊等瑟瑟歸來,聽到敲門聲,一個激靈,飛也似地跳出來開門。
瑟瑟直接吩咐她去磨墨。
蕭以嫻的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她究竟要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作息時間全打亂了,忽然覺得十二點更新好像太早,好不容易今天上午不要出去拜年,我還沒睡醒啊啊啊~
感謝親愛的小天使們,(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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