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嬌嬌(重生) 紀開懷 8345 字 2024-04-04

瑟瑟下巴微揚,一副自矜身份的倨傲模樣。

蕭以嫻的臉色頓時一陣青, 一陣白, 咬了咬牙,勉強笑道:“燕小娘子說笑了。九叔也就隨便一說, 做不得數。何況, 你若真成了長輩, 豈不辜負了我們七殿下這一片心意?”

瑟瑟挑了挑眉:“心意?”漫不經心地看向陳括。

陳括見她出現, 原本還有些吃驚不安, 待聽到她和蕭以嫻一番對話,那點兒不安統統被笑意替代。見她看他, 他柔聲而道:“燕小娘子,自當日宮中一晤, 括便念念難忘,隻盼日日能見小娘子仙姿玉顏,以慰相思。”

這個人臉皮可真厚啊, 被撞破了密謀,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瑟瑟心中怒極, 絲毫不給他麵子:“殿下說得可真是好聽。可你剛剛不還在許諾要娶我這表侄女為妻嗎?那邊屋裡還躺著個顧小娘子呢。我勸殿下一句, 這吃著碗裡的, 看著鍋裡的, 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腳踩幾條船, 後果也隻有一個,那就是翻船。”

陳括隻是笑,好脾氣地道:“燕小娘子說得是, 括受教了。”

瑟瑟隻覺如一拳打入了棉花,不由皺起眉來:她怎麼忘了,陳括這唾麵自乾的忍耐功夫素來是一等一的。這個人,遠比她從前以為的更要難纏。

蕭以嫻卻笑得溫婉:“燕小娘子此話謬矣。世間男子誰不是三妻四妾?何況是殿下這樣尊貴的人兒。他能看上我等是我等的榮幸,燕小娘子可休要犯那‘嫉妒’之過。”

嫉妒?她不嫉妒,便能謀劃著將彆人送到未來夫君的床上嗎?瑟瑟心中惱恨:比起陳括,這個蕭以嫻表麵賢淑,實則行事無恥,手段陰毒,更是該死之極。

她冷笑著走近蕭以嫻:“表侄女倒是賢良大度。不過這話著實鮮廉寡恥,該打。”忽地抬起手來。

蕭以嫻警惕地後退一步:“你要做什麼?”

瑟瑟掠了掠鬢發,神情輕蔑:“不做什麼,隻是想教你明白,這姑侄共侍一夫,隻有那不講禮義廉恥的蠻夷才做得出。你既枉讀了這些年的聖賢書,作為長輩,看到你走了歪路,自然該教訓教訓你,免得你做了錯事還不知。”

一副苦口婆心,諄諄教誨的口氣,偏偏那神態間的輕視不屑實在叫人牙癢。

蕭以嫻打小兒金尊玉貴地被養大,行事妥當,人人讚譽,哪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責罵過,再好的涵養也在這一刻消失殆儘。她一時氣得渾身發抖:“你教訓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給我提鞋都不配的窮酸破落戶,九叔抬舉了你一句,竟敢蹬鼻子上臉,充我哪門子的表姑?”

這才對嘛,剛剛那笑,假惺惺的,著實叫人看著惡心。瑟瑟笑眯眯:“這話,在晚宴時,你怎麼不對你九叔說?”

蕭以嫻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目中幾欲噴出火來。

看到她這麼不高興,瑟瑟心中愉悅:這個時候的蕭以嫻到底還是生嫩,比不了成為皇後之後的城府。要知道前世她身為陳括的寵妃,就差沒在宮裡橫著走了,蕭以嫻卻一直忍耐著,非但沒有與她衝突過,還一再退讓。可即使如此,蕭以嫻卻始終沒有真正吃過虧。

還是這會兒的蕭以嫻有點意思。瑟瑟微笑,隨口道:“乖,看在你九叔的麵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你失禮了。以後切莫如此,免得墮了蕭家的名聲。”

蕭以嫻大怒:“你!”

“我什麼?”瑟瑟堵住她的話頭,一臉惋惜的表情,搖頭道,“你看看你!聽聞鎮北侯府規矩森嚴,教女有方,人人稱道,當日我見到皇後娘娘風儀,便知此言不虛。沒想到……”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蕭以嫻幾眼,嘖嘖兩聲。

蕭以嫻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

瑟瑟搖頭歎息,一副長輩的口氣:“沒什麼意思,就是為太夫人和皇後娘娘可惜。家門不幸,總會出那麼一兩個不成器的後輩。今日我也算做件好事,代她們好好教你,不用謝我。”

蕭以嫻心中怒到了極點,麵色通紅,胸口急促地起伏幾下,麵上卻忽然平靜下來,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那還真是勞煩你了。”

瑟瑟心中暗凜:她倒是小看了蕭以嫻,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了。麵上依舊笑吟吟地道:“表侄女明白我的苦心便好。”

蕭以嫻聽她一口一個表侄女,臉色陰沉之極:“燕小娘子想當我的長輩,也不怕沒有這個福分消受。”轉向陳括,“殿下,你想要抱得美人兒,現在豈不是最好的機會?”

陳括原本一直眼帶笑意地看著瑟瑟,聞言不由一怔。

蕭以嫻見他沒有動作,催促道:“殿下,孤男寡女,深夜相會,正是天賜良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陳括蹙眉不語。

瑟瑟萬萬沒想到蕭以嫻竟會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心中大怒,麵上卻依舊笑語盈盈的:“七殿下可不是這樣的人。”

陳括這個人,瑟瑟不敢說百分之百了解,卻也知道他幾分性子。他對自己感興趣,就會使出百般手段,將自己哄得心甘情願,強行逼淫這等煞風景的手段,可不是他的風格。蕭以嫻還是錯看了陳括。

陳括深深看了瑟瑟一眼:“多謝燕小娘子信任。”

蕭以嫻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陳括卻看也不看她,對瑟瑟拱手道:“時已不早,燕小娘子早些歇息,括先告退。”說罷,轉身離去。

風吹過,掀起他的袍角,瑟瑟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瞳孔驀地一縮:陳括披著一件黑色的繡金絲袍,裡麵露出一片綠色的衣角,倒像是苑中內侍的袍服顏色。

先前撞到的那個割臂舔血的怪人,穿的正是這樣一件袍服。

難道那人竟是陳括?前世她可從沒發現陳括有這樣的駭人聽聞的愛好。瑟瑟仔細回想了一番那人披頭散發的背影,目光不由落到陳括發上,他的發束得整整齊齊,不見一絲淩亂。

她心中迷惑起來,究竟是不是他?

蕭以嫻見陳括離開,氣得臉色鐵青,跺腳道:“不中用的東西。”看向瑟瑟,再也掩飾不住目中的惡意:“來人!”

兩個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

蕭以嫻下令:“把她給我捆起來,剝光了送去七殿下那裡,我倒要看看,這到嘴的肉他吃不吃?”

蕭以嫻是瘋了嗎?瑟瑟退後一步,不可思議地看向她:“蕭以嫻,你九叔今夜也住在這裡呢,你敢做這等事,就不怕他找你算賬?”

蕭以嫻不屑道:“少拿我九叔狐假虎威,我九叔是何等人也,你以為他真會在意你一個小小的遠親?”嗬斥兩個暗衛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兩個暗衛向瑟瑟撲來。瑟瑟臉色一變,慶幸自己還留有後手,撒腿就往樹林中跑:“蕭大人救我!”

蕭以嫻的神情頓時不好了,蕭思睿在樹林中?怎麼可能?她抬起一手,暫時止住暗衛動作,屏住呼吸,望向樹林。

樹林中卻沒有絲毫動靜。

蕭以嫻氣笑了:這個燕家女委實奸猾,看來又是在虛張聲勢。本來嘛,九叔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深夜跑到她們女兒家所居的區域來?

瑟瑟卻在心裡把蕭思睿罵了八百遍:這個混球,該不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了?他要是敢這樣,她以後就,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蕭以嫻見瑟瑟神色不好,越發放心,揮了揮手,示意暗衛繼續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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