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忽然問:“那我們之前婚前簽訂的合約還算嗎?”
楚澤深沒想到顧白會提起這件陳年舊事,結婚前他確實是和顧白簽訂了一份婚前協議,合約的期限是一年,期間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結束。
不過這個前提是他們兩個沒有相愛,現在他們兩人已經把對方摯愛,所以合約又怎麼能作數呢。
“不算。”
顧白的眼神暗了下來,他的五千萬和一處房產就這樣沒了?怎麼可以,絕對不可以。
“那你這算是單方麵違約,你要賠付雙倍的違約金。”顧白公事公辦地說。
楚澤深也終於理解到顧白問這個問題的目的,顧總在意的不是合約期限,而是上麵的那一筆錢。
“顧總,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以後我的家產都是你的。”
顧白搖頭,點了點楚澤深的肩膀說道:“一碼歸一碼,現在你可是違約了。”
楚澤深答應地爽快:“我會付違約金,但顧總真的不考慮一下來楚氏高就?”
聽到楚澤深會付雙倍的違約金,顧白的心基本上已經安定下來。
他靠在楚澤深身上,懶散地說:“楚總,我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擔子卸下,還沒有輕鬆幾天你就讓我又扛起新的擔子,你的家產都我來說誘惑非常大,可我不想動。”
楚澤深捏著顧白的臉說:“懶蟲。”
顧白已經放棄了抵抗,接受了懶蟲這個形容詞,懶就懶吧,他就是這麼懶的一個人,他恨不得懶一輩子。
懶蟲顧總在楚澤深的親自服侍下吃完了下午茶,然後躺在沙發上看著楚澤深處理剩下的事務。
文件已經被他看完,剩下的事務無非就是撿文件。
楚澤深處理完後就帶著顧白提前下班回家。
接下來的日子基本上就是如此,顧白懶得去應付那些煩人的老家夥,而他也不能不去公司,目前他還是要正常上班。
到了下午就在劉助理的掩護下到楚澤深這裡,吃個下午茶,睡個午覺,但更多的是幫著楚澤深扔文件。
不過報酬就是一號技師和二號技師親自為他服務,看個文件而已,對他來說並不是體力活。
待所有事穩定下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也到了顧白的二十歲生日。
在前一天李叔在家就開始著手準備,他被少爺告知晚上不回來吃飯,所以他準備的東西減少了很多。
隻需要準備早餐和午飯,還有下午茶。
顧白對於自己二十歲的生日並沒有多大的實感,因為他的心理年齡已經快十,二十歲對他來說變得有些遙遠。
晚上吃完飯,顧白和往常一樣窩在沙發上等著楚澤深和他一起玩遊戲。
二號技師已經提前從桌上的遙控器拿到顧白麵前。
最近謝聞出差,白蘭地一隻小狗變成留守兒童,被謝聞家上下上下俯視著,是謝家的小公主。
然而顧白和楚澤深兩人也忙得很,所以這段時間摩卡和白蘭地沒有見過麵。
不過還是被謝聞給說對了,線上見麵也行,每天晚上摩卡都會和白蘭地見麵。
摩卡趁著兩個主人還沒有開始玩遊戲的間隙扯了一下顧白的衣袖,用眼神視示意主人看手機。
顧白笑著拿起手機:“想和白蘭地視頻?”
摩卡隻知道他可以在那塊長東西裡可以看到白蘭地。
顧白點開了視頻通話,然後投影在是電視上。
不一會兒,謝家阿姨就接起視頻:“來,白白,看看手機上的是誰。”
顧白已經喜歡了謝家阿姨對白蘭地的簡稱,據謝聞說,家裡的阿姨說白蘭地這個名字聽著像個酒鬼,白白比較像女孩子。
白蘭地的臉湊到手機攝像頭裡,其實這麼一隻小狗哪會懂得什麼是手機,它隻知道這個東西有摩卡的叫聲。
摩卡朝手機喊叫了幾聲,白蘭地也哼唧幾聲。
就這樣一個狗頭占據了攝像頭,一個看著電視上的狗頭,十五分鐘後,兩隻狗的見麵結束。
摩卡依依不舍地扒拉著顧白已經掛斷的電話。
這樣下去可不行,摩卡遲早會得相思病,看來要讓這兩隻小狗見見麵,緩解一下思念之情。
洗完澡上床的時候,顧白和楚澤深提了一下這件事。
“我們和謝聞說一聲,明天把白蘭地接過來怎麼樣?”
主人不在家他們也不好去彆人家裡,隻能讓人把白蘭地接過來,不麻煩彆人,他們派人去接就行。
楚澤深在群裡@了謝聞,對方回複得很快。
【謝聞:可以啊,沒問題,明天不是顧白的生日麼,讓他提前享受一下兩代同堂,親家,以後這種事不用詢問我,月份就是你生日,那天你自己去接就行,也讓不步入十的你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謝聞當然樂意白蘭地被顧白接到家裡,摩卡的執行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也想讓顧白教一下白蘭地,不用將摩卡身上的技能全部學會,學一半就好。
楚澤深放下手機並沒有回複他。
“明天我讓人去謝家接白蘭地。”
顧白躺在床上打了個哈,迷迷糊糊地點頭:“嗯,好。”
時間已經快到零點了,楚澤深看著顧白昏昏欲睡的模樣也舍不得叫醒他,將人輕輕地攬進懷裡,柔聲道:“晚安。”
顧白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顧白睜開眼時楚澤深在浴室裡洗漱,他半夢半醒中翻了個身,手不經意從胸前拂過,尾指勾起了一條東西。
顧白繼續勾著從胸膛上提起來看了一眼,那是一條已經染上他的體溫的項鏈。
這條項鏈並沒有很多的設計,很簡約,中間的幾個不規則圓環相扣他覺得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剛睡醒的顧白腦子一時間轉不動,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在楚澤深的辦公室見過。
那時候他以為桌上放著都是公事文件,順手把文件拿到沙發上,沒想到翻開第一頁就是一張白紙,裡麵被人用鉛筆畫了個圓,看樣子畫工像是初學者,線條歪扭,圓圈上還畫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當時楚澤深給出的理由是,馮助理家的外甥上午到公司了,可能趁他不注意在文件上亂畫。
因為楚澤深的神情太過於嚴肅,像是要嚴肅處理馮助理的樣子,顧白開口為馮助理說了幾句話,最後楚澤深也並沒有處罰馮助理。
把文件還給楚澤深之後顧白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他也是看到熟悉的圖案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顧白從床上起身,走到鏡子前認真看著那條項鏈。
不知道楚澤深是什麼時候幫他戴上,中途他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在他觀察得入迷的時候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顧白往後靠在楚澤深身上,問道:“這是你親手設計的嗎?”
楚澤深承認了:“嗯,我親手設計,也親手幫你戴上。”
顧白眼神裡帶著歉意,抿了下唇:“抱歉,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你畫的,我有沒有打擊你的信心?”
那時顧白還說這幅畫畫得很童真,間接說明了楚澤深的畫技確實不怎麼樣。
“沒關係,我就是初學者,當時確實畫得不好。”儘管楚澤深對書法有研究,但也並沒有繼承他母親一丁點的繪畫天賦。
他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想著為顧白設計一條他專屬的項鏈,但也是因為他的技術問題,半個月才勉強繪畫成顧白所見的樣子。
也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楚澤深終於趕在顧白生日那天把項鏈拿回來。
楚澤深抬手碰了碰顧白鎖骨邊的項鏈,問道:“喜歡嗎?”
顧白毫不猶豫地說:“你送的我就喜歡,這是你親手設計的,已經成為我的最喜歡。”
聽到這句話楚澤深覺得自己一個月所學沒有白費,心瞬間被撞得滿滿的。
“它是你最喜歡,那我呢?”
顧白直白地說:“你是我最摯愛。”
顧白再過了一次二十歲生日,這一天從他的告白開始。
早餐過後,派人去接白蘭地的車已經回來了。
顧白親自到車後排把白蘭地接下來。
白蘭地已經四個月了,幼犬長得很快,像是抽條了一樣,這也正常的生長過程,也是所謂的尷尬期。
隻是白蘭地身上似乎不存在尷尬期,隻是頭上的毛發有些蓬鬆,模樣依舊是很標致。
白蘭地已經習慣了牽引繩,顧白把小狗抱下車,它自覺地圍著顧白熟悉氣味。
白蘭地記得顧白,在他的腳邊親密地蹭了幾下,隨後看到門口的摩卡,眼睛都亮了,顧不上身上還戴著牽引繩,扯著顧白往門口走去。
兩隻狗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這一見仿佛牛郎織女相見,兩隻狗扯著牽引繩奔向對方。
顧白和楚澤深同一時間鬆開了牽引繩,兩隻狗終於碰上麵了。
白蘭地整隻狗都躺在摩卡的身下,摩卡用鼻子拱著它。
兩隻狗玩鬨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顧白也終於在白蘭地的背帶上發現了一張卡片。
他打開一看:
【親家,祝你生日快樂,身體健康壽比南山,新遊戲已經在路上,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到你家,那就麻煩你多照顧白蘭地幾天,我很快就回來,對了,也麻煩替我和老楚問個好——謝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