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宣景(二)(1 / 2)

泊京州 藏尾 4072 字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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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之上,坐落著一方古城。這裡的人民喜愛用五顏六色的綢帶裝飾自己的房屋,每到春天來臨之際,他們會聚在巨大的祭壇旁,一齊歌頌古老的歌謠,祈盼今年的黃沙不要來的猛烈。

四五個穿著長袍的祭司正在喃喃念著咒語,曼妙的白衣少女圍著篝火,手牽著手挑起了舞蹈。

不遠處的高樓上,正佇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儘管他的披風上已經沾染了黃塵,但是出塵的氣質已經足以讓人忽略掉他的風塵仆仆。

這是個麵如冠玉的青年,左眼瞼下的淚痣讓他看起來清冷又溫柔。

“這樓因王看上去真窩囊,難怪這幾年樓因越來越頹廢,總是被其他部落刁難。”酒娘子站在他身後,蒙著麵紗,喋喋不休道。

隻聽她詢問道:“公子,我們走嗎?”

白庭深的目光從祭壇中收了回來,回道:“我們去棲鴉崗。”

“棲鴉崗?去那裡做什麼?”

酒娘子不明所以,棲鴉崗不全是墳塚嗎?那個地方陰森的很啊。

白庭深隻是來了句:“走吧。”

他走下階梯,酒娘子撇了撇嘴,立即追隨過去。

高樓的旁邊就是一條小巷,小巷的牆邊坐著一個臟兮兮的中年男子,形容枯槁,手中還捧著一個破舊的碗。隻不過這名中年男子很特彆,他身上穿著的是大齊書生才會穿的襴衫,頭發也像大齊書生那樣束了起來。

白庭深經過的時候,無意識瞥了他一眼。

結果那名男子一看見他,激動地就想爬過來,淚水縱橫地哭喊道:“你——你——王上!夫人!我總算……總算……”

酒娘子擋在白庭深身前,覺得莫名其妙,罵道:“這人有病吧。”

那男子哭得實在傷心,不像是裝的。

白庭深盯著他盯了片刻,繞過了酒娘子,徑直走到那瘋子跟前,蹲下身來。

“你口中的王上和夫人是誰?”

那男子似乎清醒了過來,低頭啜泣,不語。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還是沉默。

“我是不是王上和夫人的孩子?”

男子搖頭,使勁搖頭。

白庭深心中卻已經清楚了七七八八,多說無益,他便不再追問下去,正欲起身離開,誰知男子這時又揪住了他的衣角。

“走吧。”他沙啞著聲音道,“離開這裡。”

白庭深皺了皺眉頭。

他沒有心情和一個瘋子周旋,遂抽回衣角,抬腳走了。

男子凝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癡癡地笑了,忽然雙手高舉過頭頂,最後朝地上一拜,像是在祭奠已故的尊主。

枯藤老樹昏鴉,棲鴉崗始終是那悲涼的模樣。幾乎沒有人敢來這棲鴉崗,生怕招惹到不肯轉世的鬼魂。故而這裡也鮮少有人來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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