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中居民逾一百五十萬,
寒食節這日,
如此之多的居民沒有生火做飯,
到了晚上,
似乎讓整個汴京的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曲園街,
勇毅侯府,
主母院廳堂中,
用飯的桌上擺著色澤誘人的鹵味、清爽脆口的涼菜,女使們正將侯府廚娘精心調製的涼麵肉拌醬擺到桌子上。
當下學的徐載靖和載章進屋後,眾人便紛紛落座。
期間還有女使奉上暖身子的羊羔酒佐飯。
孫氏擺手讓起身準備服侍的華蘭坐下,看著正在被花想挽起袖子的徐載靖道:
“靖兒,後日便是清明,學堂可是要休沐?”
“母親,學究清明那日要和友人出城春遊應酬,學堂明後兩天都是放假的。”
孫氏點頭道:“那就好,明日我要去你們外祖家一趟跟你們舅媽去上墳,你們大嫂也要回謝家,到時章兒陪著我,靖兒你陪著你大嫂去。”
說著孫氏看了眼華蘭:“到時咱們順路陪著華蘭去玉清觀燒燒香。
“知道了母親。”
載章笑看著自己的兒子仲哥兒說道。
徐載靖也點頭應是。
聽到祖母孫氏話語的徐興代,麵上滿是高興神色的看了小叔徐載靖一眼,心中滿是對明日去外祖謝家和小叔玩兒‘飛飛’的美好想象。
用飯有一會兒後,
孫氏身邊的嬤嬤低頭穿過女使撩起來的門簾走了進來,
嬤嬤臉上滿是笑容,朝看過來的徐家眾人福了一禮後笑道:“夫人,方才盧家派人傳來好消息,公主母子平安!”
聽到這話,孫氏麵上也露出了笑容:“來人可賞過了?”
“回夫人,賞了一貫錢。”
“好!”
轉過天來,
晨光微熹,
依稀能看到今日天空中有不少雲彩,
跑馬場中,有穿著甲胄的身影在揮舞著一杆長槊,
不時有‘嗚嗚’的槊杆破風聲傳來。
一旁的木屋中,
徐載靖院兒裡的三個女使正翹首以盼的站在屋子門口,
當看到二門處通往跑馬場的過道中有人出現的時候,花想伸手指著輕聲喊道:“來了來了!”
雲想則朝著場中喊道:“公子,小寶寶來了。”
“知道了。”
帶著兜鍪的聲音悶悶的傳了過來。
青草則回身朝著屋內穿著一身新衣的殷伯走去。
不一會兒,
徐載靖將手中的長槊遞給了走過來的阿蘭,任憑一旁的尋書和三個女使幫他卸著甲胄。
卸甲後,
徐載靖朝著木屋走去。
屋內,
青雲和花清站在一旁,
一身新衣的殷伯喜不自勝的一手一個抱著繈褓。
看著繈褓中一個多月的孩子,殷伯的獨目中滿是疼愛的神色。
“師父,我瞧瞧。”
徐載靖笑著和身量頗高朝他行禮的花清點了下頭,然後朝師父伸出了手。
徐載靖侄兒、侄女、外甥有好幾個,不是抱孩子的生瓜蛋子。
殷伯很是放心的將懷裡的繈褓遞了出去。
看到徐載靖將兩個繈褓摟在懷裡,青草等三個女使趕忙湊過來瞅著小寶寶。
“公子,他倆可真好看。”
青草情不自禁的感歎道。
聽到誇孩子,臉上有印記的花清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隨後,
殷伯給了青雲和花清一個大紅包,算是長輩給的禮物。
阿蘭和尋書送的是他們倆用侯府之前修葺留下的名貴木料,自己用小刀雕刻的小馬木偶。
徐載靖也給了一對兒酒盅大小,和兩個寶寶屬相相同的純金生肖吊墜。
重新將兩個寶寶遞給殷伯,眾人看了有一會兒後,
徐載靖道:“去吧,這時母親應該在屋子裡等你們。”
“是,公子。”
青雲和花清夫婦二人抱著孩子離開了木屋,朝內院兒走去。
徐載靖去馬廄中看了看自己的坐騎後才回了自己院兒。
快到三月,
院子裡的葡萄架都已經冒出了綠芽,看著就讓人舒服。
往日被青草擦甚是乾淨的大魚缸也從屋子裡挪了出來。
徐家廚房還在做飯,
灶裡的青煙從煙囪裡飄出來,
和在窗戶、門口湧出的白色蒸汽一起成了被晨風吹散的在空中的煙火氣。
巳時正刻(上午十點後)
侯府馬車先後離開了曲園街,
一個往西去西水門,一個往南去小紙坊。
小紙坊,
子爵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