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這是乾什麼?
鄉裡鄉親地,何必搞得這麼緊張。
有什麼要求跟你農叔說,我幫你解決。”
羅三娃看到農興業出現在鋪子門口,把槍架在張家小丫頭的肩膀上。
他害怕火藥槍在意外走火,嚇得不敢把手指放在扳機的位置,對農興業說道:
“農所,我也沒乾什麼啊!
這樣,你讓外麵的警察都撤了,放我離開這裡,我就把丫頭放了。
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讓你們警察抓住肯定落不得好。
要麼讓我走,要麼我和這丫頭死在這裡。”
農興業很緊張,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隻能強裝鎮靜地勸說道:
“這話說得,什麼死不死的。
你把槍放下,從裡麵走出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我跟你爸還一起喝過酒呢,論輩分你得喊我叔。
叔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放屁!”羅三娃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當年你跟我爸說,讓我自首,幾個月就出來了。
我tm信了你的話,被判了三年!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放我走,否則我一把火點了這裡,大家一起死!”
羅三娃對警察非常抵觸。
農興業的勸說沒有任何效果。
傅雲聰詳細詢問了驚魂未定的張偉才,回到楊霄身邊,說道:
“楊局,問清楚了。
現在店裡就他女兒一個人質。
鋪子沒有後門,隻有二樓的閣樓有一個窗戶。
另外店裡存放了十幾桶菜籽油。
一旦被點燃,整條街可能都會燒起來。”
壽安鄉場有大量木質結構的建築。
如果榨油鋪燃起來,火勢將很快蔓延到其他建築,將造成重大的經濟損失。
局麵對警方很不利。
楊霄在當地人的帶領下,繞到榨油鋪的後麵,看到閣樓的窗戶是開著的,可以從旁邊的房屋進入。
在觀察了周圍環境後,楊霄結合農興業看到的情況,製定了兩套方案,一個是誘使羅三娃主動從榨油鋪出來,然後尋找解救人質的機會,另外一個是從閣樓發動強攻。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有能力對羅三娃發動強攻的人隻有楊霄和傅雲聰兩個人,農興業指望不上,他的臉上寫著懼意。
農興業雖然是老警察,但是看得出來他們沒有處置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而且年紀太大了,反應和力量都不如羅三娃。
為了避免傷亡楊霄必須在行動前想到解救人質過程中的每一種可能,並做好預案。
可是楊霄麵臨一個很棘手的問題,他手裡無兵可用。
現在向縣裡申請支援恐怕來不及了。
拖的時間越久,羅三娃越焦躁,很可能做出傷害人質的行為。
他隻能快速從兩個方案中做出選擇,決定撤除封鎖,放羅三娃出來!
因為從閣樓強攻的風險太大,萬一失手,羅三娃手裡的火藥槍再次被打響,很可能會點燃鋪子裡的菜油。
楊霄不能冒險。
隨後包圍榨油鋪的警力被撤走。
隨同警察離開的還有整條街的居民。
本來嘈雜的鄉場變得異常安靜,能夠清楚地聽到狗叫和雞鳴聲。
羅三娃注意到外麵的變化,摟著張家小丫頭的脖頸從地上起來,慢慢地向店鋪門口的方向靠近。
地上被倒了油,羅三娃的腳步有些踉蹌,隻能騰出一隻手,把打火機放進口袋裡,扶著店裡的東西小心地往前走。
羅三娃來到門口,往冷清的街道看了一眼,農興業站在十幾米外的街角,正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