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娃知道私藏槍支是重罪。
剛才意外走火的那一槍更是罪上加罪。
現在即便怕得要死,也隻能賭一把。
壽安鄉派出所的警察都是飯桶,隻要能離開場鎮,跑到外麵躲一段時間,打算等事情過了再回來。
不然被抓住,就得把牢底坐穿啦。
“羅三娃!”楊霄繼續對羅三娃展開心理攻勢,喊道:
“你彆激動,聽我是說。
你現在沒有釀成大錯,回頭還來得及。
如果孩子有事,可就晚了。
你把槍放下,我保證你沒事。”
咣當!
羅三娃踹翻半桶放在榨油機旁邊的菜油,叫囂道:
“滾蛋!
你們警察都tm是騙子。
我不會相信你們。
彆進來,誰要是乾進來,我就跟這丫頭同歸於儘!”
羅三娃的情緒很激動。
楊霄不想繼續刺激他,往後退了兩步,喊道:
“好!
我先退後,你先冷靜冷靜。
千萬不要做傻事。”
壽安鄉派出所的民警抵達現場。
鄉派出所有八到十個民警編製,可是崇禮縣財政緊張,壽安鄉的正式民警加上所長才五人,他們雖然拿著槍,可是看起來比羅三娃還要緊張。
其中或許有民警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局麵。
另外鄉政府得到通知,派來十幾個戴著紅袖章的民兵,他們手裡沒有武器。
楊霄看到這樣的隊伍暗暗搖頭。
這些人疏於訓練,可能已經很久沒有開槍了,靠他們協助解救人質是指望不上了,彆添亂就行。
楊霄布置幾個民警和民兵在外圍警戒,維持現場秩序,不讓看熱鬨的群眾靠近案發現場,向農興業詢問道:
“農所,羅三娃情緒很激動,隨時有傷害人質的可能。
他還有什麼家人嗎?
找來做做思想工作,爭取讓他自己放下槍投降。”
“沒有!”農興業滿頭大汗,搖頭說道:
“他就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
爸媽早讓他給氣死了。
家裡親戚也都斷了來往。
巴不得他早點死。
楊局,我跟羅三娃打過幾次交道,我去試試。”
楊霄眉頭緊皺,點頭道:
“可以。
農所,注意安全。
不要刺激到他,等我布置行動方案。”
鄉裡出了這樣的事,好死不死正好趕在新任副局長下鄉調研的時候,這倒黴催的,農興業作為派出所所長隻能硬著頭皮出麵。
他把手槍插在後腰,舉著雙手站在榨油鋪的門口。
新榨的菜籽油清香撲麵而來,鋪子裡的地麵全都是油,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羅三娃太狡猾了。
這個時間就算警察發動強攻,衝進鋪子裡走不了兩步就得摔倒。
羅三娃胳膊摟著張家小丫頭,一隻手舉槍,一隻手拿著打火機,叫囂著要跟張家同歸於儘。
農興業觀察現場情況,故作輕鬆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