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晴剛從酒店視察回來,見米拉正襟危坐的等在她的辦公室。
她將手裡的文件放到桌上,臉色沉了沉。
“誰讓你過來的。”
米拉冷笑著看她,語氣裡不無嘲諷道:“我不找上門來,柏總這會兒是不是也想不起我來了?”
她想了想,傲然的走到她對麵坐下。
“你給我的資料現在已經沒什麼用了,因為隆盛的產品質量問題,我們已經解除合作關係。”
“所以呢?”
米拉微眯著眼睛,露出深思的神情,似是這一刻才真正認識眼前的人。
“所以你既然你沒幫上什麼忙,之前答應你的事兒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她擺弄著手指上的尾戒,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
“我沒幫上忙?”她提高聲音反問道:“我不是幫柏總背了好大的一口黑鍋麼!”
說罷她將包裡的照片和律師函摔倒桌子上,厲聲道:“如今盛隆要對我提起訴訟,你猜到時候對簿公堂,我會說些什麼?”
柏晴低眸掃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律師函的內容倒是並未提及米拉和產品質量出了問題有關,隻是追究她擅自闖入生產重地竊取產品配方的責任。
但若是這事兒一但聲張開,勢必會引人往那方麵聯想,盛隆之所以避重就輕,無非是因為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
她輕蔑的笑了笑,“這照片和律師函可都是針對你的,我並不覺得柏氏有什麼責任。”
她這麼一說米拉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得虧她深知栢日華為人就極其的自私自利,對待柏晴她自然也是有所防備的。
她將錄音筆放到桌上,她們之前的對話錄得清清楚楚。
“想要嗎,想要的話幫我辦件事兒,事成之後就是你的。”
“這事兒也沒你想的那麼難,不過是順手牽羊的事兒。”
“我是個正經商人,違法的事兒我可不乾的。”
“我知道你和盛明私交不錯,下周還要去他們廠家替他們的新品站台,不過你也知道,他們現在銷量不濟,除了我們柏氏的酒店還顧念著交情一直對口從他們家進貨以外,他們現在也已經把手伸向了掌喔,下周即將上線的日化品零元購活動就是掌喔和他們盛隆一起搞的促銷活動。”
“可惜我們柏氏顧念著交情他們盛隆似乎一點兒也不厚道,兩家一樣的供貨價格,可用的似乎卻不是一樣的原料,我現在一心想和盛隆解約但就差一份實質性的證據。”
……
聽著錄音的柏晴微微蹙起了眉,她雖知道米拉頗有心機,卻沒想到她早在之前就有所防備。
米拉對她此時的神情很是滿意,坦然道:“你當時答應事成之後要幫我拿下藍岸,借此還能拿下掌喔的日化主線代言,可就在今天早上,掌喔的日化平台代言人已經官方宣布了盛霖,如今就連藍岸的合約看來你也是想不認了?”
柏晴沉思了片刻,
“盛霖是盛明的侄子,掌喔的日化代言之所以給了盛霖是因為弘時想要幫隆盛,他們的產品在柏氏出了嚴重的質量問題,但在掌喔賣出去的口碑卻非常好,啟用盛霖代言無非是想日後扭轉口碑,至於藍岸,我就算是有心給你品牌方也不是傻子,你如今官司纏身,誰會找你代言?”
米拉看清了眼前的形勢,心裡不禁也是一陣涼意。
如今柏氏雖然從衛生事件中抽身而出將鍋甩給了隆盛,但弘時卻和隆盛走到了一起,如今柏氏恐怕自顧不暇,顧不上她不說,如今選擇上柏氏這條船已經不是明智之舉。
而隆盛因為此次她闖入配劑室也是已經結了怨,現在隻是非公開的形式給她發了律師函,若是鬨開了,對她的事業幾乎是滅頂之災。
弘時的合約也快到期,這次爭取代言基本無望,還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快要隱瞞不住,外憂內困,要在這些事情集中爆發之前妥善解決,她不由的有些焦心。
柏晴掃了一眼她可以遮住的腹部,眼裡不由閃過一絲狠厲。
麵上卻平和道:“如今在弘時你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
“鷸蚌相爭。”她微微一笑,神情狡黠。
米拉稍一尋思,便明白了。
你是說:“康緹和月白?”
她喝了口水,“你也不算太笨,這兩個人本來就因為時溫恒暗暗較勁,如今因為掌喔代言的事兒更是鬥的焦灼,一個是形象代言,一個是全球總代言,雖說無論是男人還是代言月白都壓了康緹一頭,但說到底,論起腕來,康緹又怎麼能是月白可以相比較的呢。”
“有身價又怎麼樣,前兩天的照片風波足以證明月白才是站的穩的那個,康緹也不過是過去式了。”
米拉對此倒是看的很是通透,男人嘛,總是喜新厭舊的,再深厚的情懷終究抵不過眼前的利益。
“說起來,月白的黑料也不少,那你知道她為什麼還能這麼有底氣嗎?”
“為什麼?因為時溫恒喜歡她唄。”
黑料再多又怎麼樣,時溫恒還不是從未放在眼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