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哼了聲,厭棄道:“我稀罕你的門禁,你跟物業說一聲,明天讓他給我開門就行。”
時溫恒點點頭,了然於胸,拍了拍溫和的肩膀道:“辛苦了媽,早點休息。”
說完便拿著紅本本上樓了。
時霆鈞喊道:“你不吃飯了?”
“在外麵吃過了。”
“嘿,這兔崽子,怎麼突然樂成這樣?”
他一臉迷茫,這個兒子從小可是很少喜形於色的,今兒還真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溫和喝了口水道:“看見了沒,現在提他那前女友都沒事了,還真是稀奇。”
“為什麼,你們剛剛到底再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兒也沒聽明白?”
作為一個完全沒有參與感的父親來說,時霆鈞目前仍舊還是雲裡霧裡。
溫和也不打算跟他解釋,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隨你唄,沒出息。”
反正她自己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也不管時霆鈞著急上火,隻是心裡默默盤算著明天的事兒。
月白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將手機充上電,看到左灣的未接電話這才猛然想起琪安。
她忙打電話給時溫恒。
“你到家了嗎?”
時溫恒洗完澡正坐在電腦前處理郵件,見來電號碼,便拿起手機走到窗前。
“已經洗過澡了。”
他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一如既往的簡短句式。
月白本是很焦灼的情緒,聽到他的聲音,突然腦袋有點空白。
時溫恒聽她不說話,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便問:“怎麼,還不睡嗎?”
月白歎了口氣,“怕是今晚要睡不著了,對了,我差點把琪安的事兒給忘了,她可能還在醫院呢。”
“她下午一點鐘已經被許駱汎送回去了,一切正常,你不用擔心。”
時溫恒並未多過問關於琪安的事情,但卻在他去找月白之前就已提前安排好了琪安的事兒,這點讓月白也很意外。
她沒彆的話說,隻淡淡“哦”了一聲,便開始扯睡衣上邊的帶子。
時溫恒似乎聽出了她的躊躇,戲謔道:“現在應該能睡得著了吧?”
“能,當然能!0”
月白被她說的有些難為情,越發覺得氣氛尷尬,還是趕緊將電話掛了。
“我有點困了,拜拜!”
時溫恒又囑咐道:“估計這兩天你們家附近會有不少記者,我已經交代過朱瑾那邊,最近你的檔期都空下來了,沒事就先彆出門了。”
“是,我知道了,孕婦嘛,總歸要多休息的。”
說罷她也不等時溫恒,徑自就把電話給掛了。
時溫恒笑了笑,負手站在窗前,兀自看了會兒窗外的燈光璀璨。
這夜色,真讓人心安。
月白將琪安已平安回家的消息發給左灣之後,將包裡的紅本本拿出來又反複看了看。
想起簽字時手抖的不行,時溫恒突然握在她的手上。
他的手掌乾燥有力,像是一個穩穩掌控著船隻的舵,瞬間便將她心裡的翻江倒海撫平,隻剩漣漪層層。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他說。
那聲音像是帶著魔力,穿過她的耳膜,順著耳骨直擊大腦的最深處。
“他要負責什麼?”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
月白猛烈的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不過是在演戲。
這場戲從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場,或許還會持續到很久以後,外界的唏噓或者高..潮都沒有關係,而她,是絕對不可以入戲太深的。
多年的拍戲經曆告訴她,入戲太深的人,最後是很難走出來的,就算是強迫著自己走出來,也會帶著極大的痛苦和心傷。
她是影後,她是專業的。
但論起專業來,她又不得不承認,時溫恒的道行比她深太多。
她常常被他帶著節奏走,最後自己心緒翻湧,而他卻風輕雲淡。
她暗自在心裡盤算著,得早早結束這場荒謬的騙局,全身而退,跟這種千年狐狸廝混在一起,她怕自己真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