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霆鈞看到兒子進來,這才鬆了口氣.
如釋重負道:“正主兒終於回來了。”
溫和將頭瞥向一邊,心裡仍是氣著的。
時溫恒進了屋,阿姨接過他手裡的衣服,他見餐桌上放著還未吃的菜又見爹媽都在沙發上坐著,氣壓很低,氣氛甚是詭異。
“爸,你又得罪我媽了?”
“嗬!”
時霆鈞冷哼,“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時溫恒走過去蹲在溫和麵前道:“媽,是不是嬸嬸都跟你說了?”
溫和本不想就這樣消了氣,但兒子長這麼大已經很久都未像現在這般俯在她身前柔聲細氣的跟她說話了。
她自己也說過,這個長大了的兒子比他的父親還要多一些威嚴的感覺。
“如果你嬸嬸不告訴我,你是不是還要我去靠那些亂七八糟的娛樂新聞來了解我兒子最近在做什麼?”
時溫恒麵對叱責全然接受,微微笑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隻不過這些事情有些複雜,我隻把每件事都做好以後再告訴你們,省的你們為我操心。”
溫和坐起身子,語氣陡然又高了些。
“哦?你的意思還是我們管的多了,我們的錯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時溫恒揉了揉鼻尖,還未想好怎麼解釋,溫和又連珠炮的質問道:“你從小就有主見,長這麼大,我們管過你多少事兒?遊泳是你要堅持的吧,你爸一個人撐了那麼多年我們也沒強迫你吧,現在你管公司,大小事我們也都是很少乾涉。再說說你的個人問題,當初你談得那個,何天每每跟我說不行不行,對方怎麼怎麼不好,我也是咬著牙不去摻和,後來弄出那麼多事兒,我們是不是也沒在你麵前念叨過,現在這個又是女明星,你連底都沒跟我們透過,若不是從何天和溫暖那裡……”
說到這,時霆鈞看著時溫恒臉色愈來愈沉,忙用手肘戳戳她,示意她彆再說了。
溫和也是一時說多了沒收住嘴,忘記了在他心裡上一段戀情幾乎是禁忌,平時沒人會主動提及的。
此時看著時溫恒暗沉的臉色,她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恒,媽媽也是關心你,所以才……”
時溫恒緩緩站起身,從衣兜裡拿出紅色的小本放在他們麵前的茶幾上。
他一字一句鄭重道:“爸,媽,我和柏月已經領證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是時家的兒媳婦,是我準備用下輩子認真對待和相守的人。這就是我目前的個人情況。”
溫柔驚的突然站起了身子,她難以置信的瞪視著時溫恒,見他神情堅定,就像是當初決定好退役時通知他們的神情一模一樣。
一旁的時霆鈞也震驚的坐直了身子。
一是沒想到他的戀情是真的,二是沒想到不但是真的,居然還這麼快就領了證。
“我知道她是柏日華的女兒,難道你不是為了陽山的項目,所以才和她……”
“您想多了,我不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的。”
時霆鈞見他言辭懇切,眼神有光,想必今日之事不是他一時頭腦發..熱,便隻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溫和緩緩拿起桌上的結婚證,照片上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看向鏡頭,女子的眼神安靜中隱隱帶著點惶恐,而自己的兒子,一向冷峻的麵容此刻竟分外柔和。
他們比肩而立,男子相貌堂堂,女子麵容恬秀,這樣看去竟是再般配不過。
“既然你們已經領了證,那婚禮是不是也該開始籌備了?”
溫和最是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性,既然他認定了的,彆人再多說也是無益,她這個做母親的倒不如樂見其成,成人之美。
時霆鈞聽到自己的老婆這麼說,不由得側目,她竟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倒很是意外。
溫和回瞪他一眼,剛剛是誰說要趕兒子出家門的,也不是沒見著動靜。
時溫恒見爹媽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並不出乎他的預料,從溫和手裡抽回紅本本道:“婚禮的事兒還不急,等過一段時間陽山的項目結束了就交給你們辦。”
溫和一聽說婚禮要交給她糙辦,心裡登時覺的有了盼頭,這麼多年了,沒想到自己還能熬到這一天。
心裡雖樂開了花,臉上卻還勉強著。
“是啊,證都到手了,婚禮什麼的他當然就不急了,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急不急。”
時溫恒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揚起嘴角哄她道:“放心吧,你兒媳婦跑不了。”
“就算不辦婚禮,總得讓人家搬到家裡來住吧,住在外麵這讓彆人怎麼說我們!”
時溫恒故作不以為然道:“我平時上班方便都住在公寓裡,她住在景逸湖離傳媒公司也近,不用折騰了。”
“景逸湖?”
溫和驚道:“離你也遠,離我們也遠,住那麼遠怎麼成。還有你對外說她懷孕那事兒,你是又打算怎麼處理?”
他想了想,一臉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道:“事急從權,我就隨便那麼一說,要不,您幫我想想吧。”
溫和莫名其妙,“我能幫你想什麼?”
看著兒子一臉狡黠的模樣,她似乎有所開悟。
“你把那姑娘的地址給我。”
時溫恒二話不說,從桌子上拿起筆刷刷的寫在了雜誌扉頁的空白上。
寫完放下筆道:“我公寓的門禁卡你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