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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州,重新整修一新的府衙之內,
“卻未想到,你也是來勸我的麼。。區區一個舊朝給的名銜和權位,就如此動人心麼。”
黃巢卻是臉色不虞的看著眼前之人。
“竟然大夥兒都變著法子輪番來遊說麼。。還是你根本忘了早年的家門之恨了麼;”
“家門的血仇我一點兒都不敢忘啊,往昔妻兒父母姐妹慘死在樁子上的模樣,我還時常夢見而屢屢驚醒過來。。雖然沒有說法,但是無聲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怪我沒能給他們報仇啊。”
大將軍府左軍師兼行軍長史、義軍檢視使李君儒,也在對著黃巢苦口婆心的道。
“但正是如此,我才要厚著臉子拚著被人罵忘本和沒良心,過來對黃王說上一番肺腑之言啊。。”
他有些倦怠和無奈的切聲道。
“如今我們雖然贏了這個局麵,但是傷經動骨的也是在利害啊。。許多片跟隨多年的老兄弟說沒了就沒了,剩下的人也是各種心思紛紛啊。。”
“是以,我覺得軍府眼下最需要的,是個可以用來振奮大夥人心的由頭和名義啊。。”
“我當然恨急朝廷了,恨不得將往昔那些殘害過鄉裡的人都喝血吃肉,可是我更要顧及義軍眼下的境況啊。。”
“隻要是能讓黃王的麾下儘早緩過勁來,就算是舍了我這張老臉子,姑且按下我滿門十幾口的血債,又當如何呢。。”
“所以姑且讓朝廷那邊的賊狗逍遙和安心一時,,。。早晚還是要與他們舊賬新帳一起算回來;在眼下暫且的虛以逶迤,乃是為了將來讓義軍走的更遠,能夠更好的報仇算賬啊。。”
身為最早以帳房身份追隨黃家為首的鹽幫,而碩果僅存的義軍元老派的他;對於朝廷可謂是死了全家的苦大仇深所在了。但是就連他也表示出對於這件要緊之事的讚同來,黃巢也就不能在無動於衷而有些動容到。
“且再令我好好想想吧。。”
待到李俊儒拜彆出來而走到府衙外,就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王上哪兒的情形如何了。。”
卻是軍府禮儀使兼奏進官崔繆,走過來主動詳詢道。
“已有所動心和打算了,但是還需要他人等多加把勁,再燒幾把火才行啊。。”
李俊儒麵無表情的微做頷首道。
“隻要楊師古為首那些人等,不再在眼前刮躁和生事,這事就基本翻不了天去的。。”
崔繆卻是不以為意的寬聲道。
然而聽到這句有些誅心的話,李俊儒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而變得有些複雜百味。因為在這針對對方一連串的算計當中,同樣也有出自他的一份力氣。
雖然李俊儒還是當初那個一心想要為滿門家人複仇的李俊儒;但是現今身為義軍位高權重的左軍師,卻終究與當初那個對於世間充滿了憤願和不甘的破落塾師,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了。
尤其是他在義軍漫長的轉戰途中,享用過真正的榮華富貴的滋味;還收納了好幾位各自出身富家、官宦的美嬌娘,重建了家庭並有了子嗣,可以將血脈和姓氏延續下去之後;他的想法也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細微的偏轉。
就算是在輔佐黃王的宏圖大業得成的大致前提不變下;隨大流一般的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和好處,乃至為自己的後世子孫更多的打算一些,也就成為了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因此,當這次朝廷以高官厚祿為價碼的招安,擺到了黃王的麵前之後;他們這些各色的乾係人等也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各種想法和彆念的。
比如按照朝廷開出的詳儘條件,作為黃王的左右手之一,他最少也能夠拿到正五品誥身的太中大夫或是遊騎將軍,實受一個轉運判官或是鹽鐵巡院使的方職,乃至成為鎮下都團練使的一方要任。
“此事就到此為止了。。”
儘管如此,李俊儒還是板著臉對著崔繆,撇清乾係式的冷聲道:
“我從來就和你不是一路人,將來也不會一樣。。”
“在下自當是明白。。”
崔繆不以為意的笑笑道,作為有誌掀翻天下的黃王重要部屬之一;要是沒事相互靠攏臭味相投,才是一件相當犯忌諱的事情呢。
“這不過是為了大夥兒的退路和將來做想爾。。就算是將來挫折,也可以效法河朔故事而令有子弟、眷屬所歸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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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廷開始遣使詔安賊寇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正在洛陽剛剛安頓下來,久候朝廷召喚中旨而不至開始大失所望的鄭畋,卻是在專程招待的宴席上大為失態道:
“朝廷怎麼可以如此行事,自古有聞以二桃殺三士者,也有厚餌相誘群狼的;卻從來沒有自割肉以飼猛虎,而令其相爭的道理啊”
“隻怕此後賊勢愈發囂張跋扈、欲塹難填,而諸鎮愈發輕慢、小覷朝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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