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跟小青竊竊私語:
“你說,這人變的蜘蛛,吃起來是蜘蛛味兒還是人味兒呢?”
小青也有點好奇。
“那你說,我現在是仙人掌味兒還是人味兒呢?”
說起口味來,小王瞬間精神了。
他的身軀迅速壯大一好幾圈,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剛剛好能包裹住那團仙人球。
隨即張口比劃起來。
但很快,他又懨懨地縮下身子閉上了嘴,重新縮成筷子粗細。
“唉,你這個刺兒太多了。我嗓子眼兒可嬌嫩了,還細,不方便吃。”
說完也挺遺憾:“再說了,我不吃素。”
……
而此刻。
陳河一家的臉色已經不止用“慘淡”能形容了。
一家三口對視著,陳母突然嚎啕著哭了聲來,伸出拳頭就“邦邦”錘向陳父的胸口:
“你個糟老頭子!都怪你!”
“當初我就說咱孩兒小時候背書背一上午都背不會,彆讀書了,回家當地主多好!”
“你非不信,非說做夢文曲星到家了,你看——”
陳母哭嚎著,一把將陳河又摟進懷裡:“我的好大兒啊!都是你爹耽誤了你啊!”
“倘若咱們這些年在鄉下種地,你花的束脩和筆墨都能再買下幾十畝的良田了……”
而不是如今隻能在城中租個小宅院,兒子一把年紀,竟連媳婦兒都沒娶上嗚嗚嗚……
陳河想起自己幼時在家中乾農活的樣子,此刻渾身一激靈,連忙從陳母懷中坐直了身子,再次對白麓叩拜道:
“白麓姑娘,既是如此,接下來隻要讓大家安安生生睡覺,是不是就能恢複?”
他一咬牙,狠下決心:
“我三天不吃夢,餓不死的!”
他倒是破釜沉舟了。
然而白麓卻嗤之以鼻:
“你想的美!”
“你看看你屋裡那幾匹夢馬吧,瘦骨嶙峋,乾巴巴的,這還能撐幾天?就這身體狀態還能有夢做?”
“趕緊的!”
她摩拳擦掌:“你得織一個超大的局域網……咳,大夢,把全城人都安排進去,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儘快恢複!”
“也能讓你有機會贖罪。”
……
說起這個,陳河就更委屈了。
“您在我夢裡一開始那街頭的場景,其實,其實都是我鷺洲城的百姓啊。”
不然他也沒那本事無中生有,全都是靠自己的記憶和人物拚湊起來的。
白麓想起那根兒嗦起來乾巴巴跟吃紙盒子一樣的糖鳳凰,眼神打量著陳河,仿佛瞧著一坨被丟棄的衛生紙。
——又沒用,又嫌棄。
……
靈甲看他淒慘的樣子,此刻胸中猛出一口惡氣,萬分舒爽。
眼神再看著白麓,竟也有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這白麓姑娘看起來,竟也還是有些內涵的。
還是他家大公子實在太過優秀,一不小心,也吸引到同樣優秀的人才呢。
忠心侍衛轉頭盯著時閱川的背影,目光灼灼,豪情滿滿。隻覺得能追隨大公子,此生無憾!
恰在此時,時閱川歉意的轉回頭,對上他的神情,不由愧疚感更加濃重了。
連聲音也小小的——
“靈甲,看來此人阿麓是另有安排了,接下來一段時日,恐怕還要勞煩你再洗些碗了。”
靈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