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孩子喂過了奶,兩人又逗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段德家的在,於鵬程沒再進來過,郭卉才稍微安了心。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申正,有下人來通傳滿月飯已經備好了,讓他們把孩子抱過去,郭卉便抱上孩子和段德家的出了耳房。
滿月飯卻相比中午在章家時的滿月酒要來得隨意一些,隻是在開席之前,於尚聰先按照風俗拿出一支特地新打的小火叉,象征性地在孩子的繈褓上輕輕拍了兩下,寓意著庇佑孩子身體健康。
孩子還小,不能和大人們一同用酒席,王氏便讓下人揀了一些菜拚了盤子端到耳房,讓郭卉和段德家的一起用,二人還能輪流照看孩子。
於鵬程隨意吃了些飯菜,便說要去看外甥女,又跑到了耳房去,圍著郭卉和孩子打轉。郭卉心中煩不勝煩,隻是即便沒有段德家的在,於鵬程畢竟是於氏的弟弟,她也不能給他甩臉色看,隻能默默忍受,祈禱著時間過得快一點。
好在用過了滿月飯不久,於氏便叫上郭卉和段德家的,準備啟程回章家。
看得出於氏很是疼愛自己這個弟弟,臨行前又拉著於鵬程囑咐了一番,不外乎要在功課上多用心思、不能隻顧著玩雲雲。於鵬程在姐姐麵前也是嬉皮笑臉的模樣,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於氏隻得在他的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有些愛恨不得的意思。
等於氏三人上了馬車,放下門簾,郭卉還聽到外頭於鵬程嚷嚷道:“姐姐,改天我再去看你啊。”
可千萬彆,郭卉心中說道。
於氏卻掀開窗簾回道:“你好好給我在家裡讀書,姐姐就謝天謝地了,彆說什麼來看不看我的。”話雖這樣說著,臉上卻帶著笑意,顯然也是很希望弟弟能來看望自己的。
馬車開動了,於氏靠在軟枕上,隨著離娘家越來越遠,她的神色就有些落寞起來,段德家的心中會意,便故意把孩子抱到她跟前去,看著女兒,於氏的心情才又逐漸好了起來。
回到章家時已經是戌時了,章老太太幾人早在下午就返回了鄉下,章盛庭聽到秋元的稟告,親自到大門外來迎接妻女。
於氏在章盛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含笑瞥了章盛庭一眼,“又不是去了哪裡,還眼巴巴地來大門接。”
章盛庭隻是笑了笑說道:“你剛出了月子,今天就這樣奔波,我有些不放心,就出來看看。”
丈夫體貼,於氏心中自然歡喜,在外人麵前卻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暗暗抿了嘴微笑。
郭卉抱著孩子最後一個跳下馬車,她第一次坐馬車還有些不習慣,此刻天色又暗了,加之抱著孩子不大靈活,著地的時候沒踩好,身子就趔趄了一下,還是章盛庭眼明手快一把攙住了她,她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因為章盛庭擋著,於氏並沒有看見是他去攙扶了郭卉,就看到郭卉站立不穩地晃了下,便埋怨道:“你懷裡還抱著小姐呢,就不能小心點兒。”
章盛庭扶了郭卉之後便立刻有禮地收回了手,郭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章盛庭隻是溫和地笑了笑,聽到妻子對郭卉的責怪,他的笑容微微冷了一些,卻仍然溫聲和於氏說道:“這裡風大,我們進去吧。”於氏點點頭,夫妻二人便一道進了家門。
段德家的卻把事情看到了眼裡,她意味不明地看了郭卉一眼,說道:“下次小心點兒。”聲音有些冷,說罷便跟在於氏後頭走了進去。
郭卉沒有多想,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