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學生小妹妹揚起了一張去夜吧塗了粉的臉, “易家揚,他誰呀,”略小太妹的語氣。
顧自省勾住易家揚,“我誰, 易家揚沒跟你提起過, ”把彆在了下巴的墨鏡翻起來,擋在了腦門上。基佬得不行的造型, 順帶著拎起了易家揚的領帶, “你沒跟彆人說過我嗎, 你不是說今晚去我那兒找我嗎,為什麼跟彆的女人拉拉扯扯,你彆以為你長一張小白臉我能原諒你, ”
易家揚看見那張曾在O記裡重點打擊對象照片裡的臉。
拉完了易家揚衣領,就對學生小妹妹說, “小妹妹, 我跟你說, 男人呢,管不住在外麵偷吃,不是男人賤,那是姐妹你沒本事, ”勾了一下蘭花指,抬了一下快要掉下來一年沒戴過兩回的大墨鏡。因為平時地都是倒掛在後腦勺的。
學生小妹妹眼神變成了幾乎是斜視易家揚的, “易家揚, 你在外麵養的……?”最後那個詞半天說不出來, “野男人??”
易家揚還沒開口時,顧自省搶了他解釋的機會,“我有名字的,不是什麼野男人,記住我,Mary,”一個女性化的英文。“小妹妹,作業寫完了沒,家長簽名就不用來找你易哥哥啦,易哥哥說好的今晚上我家的,OK?”
學生小妹妹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瞪了兩眼易家揚,易家揚還想解釋,顧自省立馬擋住,“快回家,都幾點了,明天不用升旗嗎,”然後又倚在易家揚懷裡撒嬌,“人家今晚一定要錘歪你,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彆以為你上次服侍人家好人家就能放過你,”妹子不知是什麼表情連看了易家揚兩眼,意思即你牛X易家揚。
“我他媽回家,你等著,”妹子怨氣地跺腳走了。至少在顧自省眼中是這樣的。
妹子氣炸,她一定要告訴家裡長輩,易家揚在外麵亂搞,還搞基。而且還不是那種ji。
看見妹子揚長而去的憤怒背影,顧自省多看了幾眼,看走遠了才收起了那嗲聲嗲氣。
然後恢複原來的模樣,把墨鏡摘下反扣在腦後,“搞學生妹,阿sir,她今年成年沒?”邊走邊對著他回頭冷笑。
易家揚看見顧自省撒開了剛才死摟他脖子的手,往前溜了的時候,不住回頭看他兩眼,“嘖嘖”地搖頭,邊道,用半生不熟的國語說,“香港的警*察,不行鳥不行鳥,根都全爛鳥,”
顧自省走遠的模樣,易家揚覺得他就是一神經病。剛才那學生不過是他親妹妹。
……
孔亦繁收到了幾張照片,來自手機p。
街道燈光昏暗,顧自省摟住了一個男人,前麵還站了個女子,像是在糾紛還是什麼。從後麵拍的,那男人正臉沒有拍清楚,倒是看出那女的像個學生妹。文字備注裡,那男人是個小警*察。
一共上幾張照片,最後看到顧自省往前走回頭,那警*察站在原地。
孔亦繁隨手扔下了手機,顧自省人來瘋的性格,他了解的。這幾張照片對他來說根本猶如沒拍到過一樣。從單人沙發裡站起來,麵對著落地遠景窗。
“阿陸,我找你回來,主要是想……好好提拔你,”
他身後站了個男子,他這棟大廈四十幾層的置頂樓層裡,玻璃外麵全是川流不息的、猶如螻蟻的霓虹和車流。
室內光線隻有幾盞裝飾的歐洲風的台燈,全由外麵的林立大廈的光影投射進來。
投射在身後那個男子的頸上和臉上,隻是光線有些低,孔亦繁轉過來,看見了那個人隱於昏暗中的半張臉。
“繁哥口氣這麼狂了,我肯定要給繁哥好好乾。”
“顧自省跟我三年,才乾到這個位置,你一回來了,我就讓你跟他平起平坐……千萬不要辜負我。”
……
某一佛寺。
處於香港深水區的著名香火地。
一尊金佛堂然地坐於一寺觀中,整個空間被這尊大佛擁擠滿,隨處都是早起煙火的煙霧。
嫋嫋冉冉,猶如是拍《無間道》的經典開頭。
一排人站在了佛像下,各自手裡秉著炷香。孔亦繁一身黑色唐裝,雖然有人會暗自覺得他這個半洋鬼子穿起唐裝略不倫不類。
他轉身上香,很少見他虔誠,更彆說讓他三拜。無論混哪個道,黑或白或灰,不能不信神鬼。進了廟就得拜,這是這裡港島上不成文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