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尼德蘭一點回應都沒有給他。
蒙堤摸著他的臉,看住了他垂下的頭顱,緊闔的雙眼,手指劃過他的耳旁,將他的黑色的垂落的頭發捋起來。將他的肩放平在被子上,看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加西亞那冷酷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想想我們以前,過得多快樂。”
手摸在了尼德蘭的側臉上,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在他的下顎上,摸在了他紅的色調變得淡薄的唇上,“我們以後也可以的,隻要你稍微低一下頭。我保證,什麼都可以商量。”
看見他光潔如瓷瓶的脖頸上,那輾轉下的開出悱惻的嫣紅。
“你答應你就點點頭。”
蒙堤看住他闔緊的眼睛,手按在了他的頭顱上,配合下作出了他點頭的動作。黑色的頭發被牽動地灑開在四周。
“那我放心了。”
蒙堤親吻上他的嘴唇,柔柔地,灰色如同玻璃珠的眼睛,映住了失去任何表情和意識的臉:“你怎麼如此的善解人意,上將?”
……
……
第十二天。
“上將還真是塊硬骨頭。”蒙堤撫摸著他後頸,葉彌就像隻貓一樣埋頭在枕上,蒙堤時抓時鬆他後腦上的黑發,強迫他打起精神聽自己的話,“有多少人想過爬我的床,可都沒有一個能夠長久待住,上將你可以是第一個。”
葉彌轉過頭來,蒙堤看見了他那張白色的臉,渙散的,清醒的,交織在一起。
“我說你什麼好,不就服個軟嗎,葉彌。”蒙堤貼在他後頸上,手指在他的嘴邊劃著圈圈。
葉彌難以忍受,手抓緊了捆住的繩子。
……
第十四日後,蒙堤抓起了那張沒有了動靜的臉,他陰鬱的灰色眼睛裡,那是一張變化的雪原。黑色的眼睛斂住了,隻剩下了紅色的唇,在多日的折騰下,失去了紅色的光澤。
隻有雪原上的顏色,愈加的蒼白。像是終年不化的尼爾斯平原。
“葉彌想要什麼,告訴我。”蒙堤假裝是在跟尼德蘭對話。
他摸著尼德蘭的脖頸,握緊他的脖子,然後尼德蘭的頭顱做出了一些動靜。
“哦?你是想要財富和地位,當然可以。我允諾。”蒙堤欣賞地看住尼德蘭那闔住的眼睛,仿佛他就睜眼在自己麵前,非常卑微地懇求著土地和軍`隊一樣。
“還有呢,你儘管說。”蒙堤親了他一口,抬起頭來,臉上那是隻有那麼一個人才做得出土地分割和地位賞賜的表情,“這個不行,我不能把全國軍隊交給你,你要理解我,葉彌上將。”
手撫摸著那張臉,像是國王憐憫著自己可憐的情人一樣。
“收起你那傷心的表情,那樣會讓我難過。”
……
二十天後。婚房的門終於被打開。
從那以後,宮殿和國裡上下,都隱隱流傳了上將和王子之間的事情。
王子並沒有將此事壓下,反而是放任知情者向自己的女眷或是心腹說起這件事情。
最希望滿城風雨的當然是我們的王子殿下。
王子畢竟是王子了,尼德蘭不能向以前關他那樣處理他。
“我不過是做成年後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上將又何必這麼抗拒我呢。”
尼德蘭目光從他身上穿過去,從他身旁走過,似乎看不見他。蒙堤被晾在了身後,他隻微微一笑,灰色的眼睛裡看向了地上,“哥哥要原諒弟弟,畢竟是哥哥勾引我的。”
尼德蘭緩緩地在摸著自己的食指關節的繭,那是他扣動扳機殺人而長久地磨出來的硬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