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並沒有給加西亞忐忑的心再多一些局促的時間,馬上他就到家裡了。
一回到家,蒙堤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直到晚飯時刻下人來叫他去吃飯。伸頭是一死,鎖頭也是就義。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加西亞去了飯廳。看見飯廳裡沒有人,餐盤陸續地上來。
加西亞坐在座位上,沒有動餐具,耐心地等待尼德蘭的過來。
尼德蘭過來的時候,餐桌上所有的菜肴都上齊了。加西亞才看見,尼德蘭換過了衣服,走過來餐桌上,看見了蒙堤,習慣性地將餐桌邊上每日晚餐為他送來的晚報拿起。
坐下來攤開,對著餐桌一頭正準備受訓的加西亞說道,“蒙堤,下午我睡過了,沒來得及去接你。”解釋了下自己為什麼沒有出現的原因。
少年心中“登”了一下,沒有言語,垂著頭,以為隻是開場白,接下來的才是暴風驟雨。
“在生我氣嗎,小鬼?”餐桌一頭的尼德蘭看去少年的臉,發覺他麵色不好,一聲不哼,像是在肚子裡憋著話,沒有吐露出來。
蒙堤尚未作出驚訝表情,尼德蘭黑色的眼睛朝他看來,紅色的嘴唇微微啟動,“藥性太強,我沒有醒得過來。讓你傷心了是嗎,小兔崽子?”
加西亞一聲不出,隻是怔怔地看住尼德蘭,尼德蘭見他終於肯看自己一眼,還是那副傻小子的沒表情的模樣,就撕開了鹹麵包咬著,這個國家甚至說這個世界,都是崇尚鹹食,非常鄙視甜食。那些製糖的植物,像是甜菜、甘蔗,滿山野地長,就是沒有人采摘,甚至還放火燒乾淨了鏟平了來曬鹽。
加西亞微微吸了一口桌上為他準備的熱牛奶,悶聲地說,“我沒有。”
“你臉上都寫滿了你在生氣。”尼德蘭望著他那冷漠的、跟自己,甚至跟加西亞有些像的固定表情的臉。
加西亞搖了搖頭,“葉彌,我錯了。”他覺得尼德蘭或許是在示弱,再讓自己服輸。他不必如此做,他早已在他麵前輸得片刻不留,潰敗不已了。
“你把我的藏書偷出去借同學看了?”這句仿佛都已經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了。尼德蘭已經見怪不怪了,書房的書老是不翼而飛,過幾天又回歸原位。
加西亞搖頭,隻好閉嘴不談。他一天都鮮少與尼德蘭講話,隻是尼德蘭成為了話題發起人,他隻短短幾個字地回應葉彌。
過了幾天後,尼德蘭的態度與以往沒有什麼。但他不確定尼德蘭到底有沒有發現,或許葉彌隻是給他台階下,幫他隱瞞下去,不責怪他,又或許葉彌那天睡糊塗,以為夢中,把他忘了過去。
不管哪種結果都好,加西亞不敢再對尼德蘭起心思了。
“我失敗了。”加西亞說道。
“是怎麼回事?”林德看見幾天下來悶悶不樂的加西亞。
“我親了睡眠中的尼德蘭,被他發現了。”加西亞說著,把紙從本上撕下來,隨便折成了一條小船。
與之關心加西亞心情,林德更想知道上將的反應:“他怎麼樣?”
“他也許在假裝不知道。沒有教訓我。”然後把小船,扔在了臭水溝裡。
“上將真是個慈悲的人。”林德緩地一笑,輕輕地說了一句。
加西亞卻回頭,林德看見他那張年少美貌的臉,卻有種淡淡的、與他年少不符的戾氣的氣息,“林德,”
林德扭頭看他,看著他灰色的瞳仁,鮮少光線可以從他玻璃珠般的瞳仁穿過去,他的瞳仁長久以來都是暗色的灰。“你想要我做什麼?”
……
“每天淒淒慘慘的生活,”顧沉沉一邊摸著牌,一邊說道。
快穿日誌好煩,“好吵啊。”這人。
萌新戰戰兢兢地在發牌。
顧沉沉又發出一句,“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快穿日誌,“到你了,做不做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