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微微頓住,語言平緩,“好吧。”
黑客渾身一怔。
阿莫爾驚喜地瞪起眼睛。沒等他再走前一步——
“砰”地一槍。
黑客麵前的人直直地向後仰倒在地上。
阿莫爾腦門上一顆血洞,似乎還飄出幾絲未燃乾淨的縷縷白煙。眼睛依舊是睜著,隻不過永遠維持在那個死死睜著的形狀上。
血從額頭上流了出來。
教父麵上依舊,沒有任何神情,掛著他教父特有的,像是寬慈的、平緩的、假模假樣的笑容。
這一聲槍聲倒是驚住不少宴會上的人。
不少賓客都往這邊看來。
而教父的人更快處理這句屍首。甚至連塞西利奧家族的人都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被擊斃的人到底是誰。
似乎要照顧到某人的感情。
教父往身邊靠近了一些,一隻手臂從身後,看似微微的隱秘,卻是十分霸道而顯露地攬住黑客僵直著的挺拔腰身。
“寶貝。沒有嚇著你吧?”
這句話在黑客耳中也似乎是多餘的。第一天被捕時候的刑罰、死亡威脅都沒有叫黑客深切畏懼過。
黑客看見幾秒鐘時間,屍首被蒙上臉地抬走,現場被清理後,宴會又恢複到如常——因為根本沒有人會去在意和追究——教父乾的什麼,又是殺了誰。即使殺了自己的爹,也得回去再哭。
黑客被這一聲寶貝喊得身體發毛。
想起他在床上對自己做的那些殘酷而又折磨他的事情,越發知道教父對自己怎樣的——變態而又獨占的愛。
感受到黑客在自己懷邊上的淡冷,教父嗅了嗅他脖子間的香水氣息,這特殊的、易揮發的香水早已隨著時間散去了不少,但是仍留有淡淡的痕跡。
就像是昨日被雨打落的,依舊在窗上玻璃的霜的氣息。
黑客依舊跟在教父身後。
教父被雲集的賓客敬酒的時候,有時候,喝著酒水,談著話語,依舊能夠收到教父在他身上流連的目光。
顧沉沉站得有些乏味和無聊。
今晚他還沒有看見安德烈。
不過教父從來不對他食言。他隻好繼續等待。
宴會上鑽石般的燈光打在每個人的身上,包括黑客的身上。黑客隻覺得照射在他身上,讓得他更加煩悶。
像是窒息在氣袋裡的金魚。
旁邊還有個隨時看自己是否逃離出他視線的主人。
“我渴了。”來自站得無聊的黑客的話。
教父示意手下,手下立馬從路過的侍應生的托盤上,取來了酒水。
“我不喝酒。”顧沉沉說道。
“那喝牛奶。”教父說道。手下又端來了牛奶。
黑客不識抬舉:“我喝果汁。”
說完,兀自地便向餐桌那邊走去。
教父看向了黑客清勁而孤僻的背影。
冷僻的,獨來獨往,像是孤鴻。
脫離自己手掌,沒有線繩,不似風箏那沒有骨頭、一紙單薄的東西。
手下原本想去把黑客抓回來。
教父卻沒有要求。
顧沉沉走到長得夠可以的餐桌上,看見上麵幾層幾層的精致蛋糕,各式甜點,各種飲品。吃飽了的他沒有多少興趣,拿起了鮮榨的葡萄汁,飲了一口。
立馬酸得皺起了一下眉頭。
吐了一下未榨碎的籽。
再次抬起玻璃杯,儘數的葡萄汁灌進喉嚨。
遠處的教父看著黑客的行為,看住他那遙遠的、淡漠的麵容,那喝果汁的被酸住的模樣,很是喜歡的。將他愛吃的、愛喝的、愛乾的一切都放在心裡。
顧沉沉佇立在擺放著繽紛顏色的飲品的餐桌邊,一邊淡漠地尋找著賓客中安德烈的身影。
有一個長相十分英俊的意大利青年,上前跟顧沉沉邀舞:“您好,我是古斯塔沃家族的米羅。”
監視在顧沉沉附近的人,想上前去阻止和拒絕這個古斯塔沃家族的小少爺。
顧沉沉不發一言。
米羅有些尷尬,繼續說了一遍自己的身份。
這身份,放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什麼人身上都吃香的很。
但這次放的很不幸不是彆人,而是萬人迷禁欲人設的顧沉沉身上。
黑客沒有理睬。
吃癟的米羅讓周圍潛伏和監視著黑客的人都不禁感到滑稽和好笑。
米羅摸了摸鼻子,想給自己和對方找個台階下,“你是不是聽不懂意大利話?”對方是個亞洲人。是日`本人?韓·國人?
顧沉沉掃了一眼米羅,終於回答了一句話:“是的,我聽不懂。”冷漠的氣質仿佛在昭示著青年:能彆煩我了嗎。
青年第一次被這樣的答複給目瞪口呆的驚住。
這樣……是聽不懂意大利語?( ⊙ o ⊙ )
米羅似作尷尬和掩飾地笑了笑,但是無奈萬人迷的魅力太大,青年從未見過有一個人會這麼的好看——
黑色的眼睛,像是純粹的。令人深陷其中的顏色。
緊抿的薄唇,以及渾身清冷,而禁欲的氣息。
青年用起了英文,繼續搭訕:“你來自哪個國家?日`本?你長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