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不敢相信。這無疑是置他於死地。
而如果他拒不認罪,害苦的估計會是顧沉沉。安德烈準備開口時。執行官加斯帕雷來到自己身邊,宣布釋放自己。
直到他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顧沉沉替他認罪。
安德烈內心對顧沉沉非常地愧疚,回去跟西爾維婭大吵了一架。西爾維婭險些又再收拾行李離開家。小盧卡哭得不行,抱住了西爾維婭的腿。一直喊著“我不要媽媽走不要媽媽走”,西爾維婭也跟著一起哭泣,勉強地還是留在家中。
安德烈還是跟顧沉沉同一組工作中。
隻是上麵不再讓他們接觸更內部更秘密的東西。安德烈在留任觀察中。因為這一次,讓他失去了信任。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是顧沉沉,也就絕對是安德烈了。寧願兩個都不要信任。
安德烈跟顧沉沉道歉:“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顧沉沉表示沒有什麼,從係統中得知是西爾維婭盜登了安德烈的電腦取走了文件。
卻假裝自己一切都不知道。試探地詢問:“我可以問你原因嗎?”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泄密?
安德烈麵對好友的不解的提問,終於還是說出真相:“是我妻子登錄了我的電腦。”
顧沉沉假裝驚訝。家事外人不好理。隻能淡淡地道:“隻可惜,你在黑手dang前程可能就此毀於一旦了。”
安德烈苦笑了一聲,“我妻子一直勸我離開這個組織。”
顧沉沉順著他的話問道:“你為什麼沒有聽你妻子的?”
安德烈唇邊的笑容更加酸澀,眼底依舊是平淡,甚至屈服現實的庸順,“黑手dang不是那麼輕易好擺脫的。你想加入就加入?退出就退出?沒那麼容易。”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更何況還是生殺予奪的、世界頂級黑dao組織?
安德烈是徹底深諳這個組織的規矩——
要退這黑dao組織,怎麼著也得脫一身皮。即使你最終退出了,但黑手dang不會那麼輕易讓你下半生好過的。死對頭組織更不會。
一切,隻能就這樣。徒勞無力,抗擊不了命運。
顧沉沉明白了安德烈全部的擔憂和無奈了。
那種麵臨著殘酷命運的齒輪慢慢碾壓下來,卻無能為力、隻能逆來順受的無力和悲哀。
他要做的,真是扭轉安德烈的命運。
而還有一點,顧沉沉所不知道的——安德烈所沒有說出來的——
他安德烈虧欠了顧沉沉。
因為他知道了幾天前顧沉沉遭遇了怎樣的境遇。
他要留下來,幫助顧沉沉。即使他力量式微。
……
一日。
教父帶顧沉沉去了一個地方。
空曠的房間裡,被吊著一個人。
“你看看他是誰?”切薩雷問少年。
顧沉沉沒認出來。
切薩雷隻是慢慢一笑,“我的小魚兒先生,”顧沉沉的沒有認出來倒是惹得切薩雷有些逗笑,因為魚兒隻有七秒的記憶,他的黑客先生,估計還不如魚兒吧。“當天你受審的時候,是誰打了你?”
顧沉沉才把那人認了出來。
隻是他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被打得青紅姹紫,嘴裡鼻子裡還有眼角都是血,顧沉沉沒怎麼認得出來。
手下的人示意那個可憐的審訊員。
審訊員開口,先是流出了一灘淤積的鮮血,咳著把道歉說完了。
顧沉沉看著這血腥的場麵,多少是有些犯困後被精神起來的抖擻。
教父問向那個淡淡冷冷的少年:“怎麼樣?”
黑客沒有說話。事實上是凹著禁欲和高冷人設的顧沉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教父微微笑。
手下人是領會了。
扣下扳機,抬起來,準備一顆子彈喂給審訊員。
顧沉沉卻開口了:“不必這樣。”
教父挑眉,是因為少年終於開聲說話。他饒有興致地問向他的黑客先生:“怎麼了,黑客先生,你原諒他了?”
顧沉沉卻是冷哼道:“我不認為欺辱和殺死弱者是強者的行為。”
教父微微抬頷,暗沉的眼色裡微微擦過些許驚訝。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放過他?”
“不然呢。”
顧沉沉覺得今晚教父帶他過來看這些,簡直是掃興。你想寵我就多喂我幾塊甜餅!
教父望著他那張猶如淡漠的麵容,“好。什麼都隨你。”補充道:“我的黑客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花式求誇獎。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