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
一家隱蔽於城市的破舊樓公寓裡。
黑手黨破門而入,舉起的槍支和掃蕩一切的壓迫性,直接攻入那間臥室。
一個逼仄的空間裡,除了一張床外,擺放不下五台電腦。拉起的深色窗簾為房間添置了一種深沉和久閉不出的感覺。
地上是鋪著深棕色的毛毯,牆上沒有多餘裝飾,牆粉依舊是壓抑的深色。一間充滿黑色深沉風格元素的房間裡,一個年齡看似不大的少年正在敲擊著鍵盤植入著程序,正攻克著他們內部機密最後的防鎖。
直接是上前把對方擊倒在地。
黑色的頭發灑落在深棕色的毛毯上,露出那張白色而冷淡的臉。
這張臉,過於冷淡,顯得不很適應這年齡的。沒有一絲驚慌,黑色的眼睛裡除了映著方才電腦屏幕裡最後一道程序編寫完成後的平靜,沒有多餘神色。
電腦技術人員立馬上前阻止電腦正在發送的命令,但是——為時已晚。
價值上百億的交易就此取消。
這出於一個——年紀小的過分的少年黑客——
正被他們捕倒在地,鉗製得死死不能動彈的人。
顧沉沉閉上了眼。冰冷的槍口正抵在他的太陽穴上,要噴薄出的火辣沒有給他任何一絲皺眉的痕跡。
很快,他聽見自己被翻過身體,拿槍鉗製住他的黑手黨倒吸一口氣的呼吸——
意大利語響在耳邊。
“這人是個妖孽嗎?”
很快,顧沉沉遭受了第一擊,拳砸在了小腹上,瞬間腰彎成蝦米。幸好他提前早有準備服下了屏蔽痛感藥劑。
對他來說,隻不過20%的痛感。所以眉頭隻是輕微一皺,很快,第二擊來了——一個走進房間的男人。
踩著Berlui 黑色的皮鞋,一腳踩住了少年細白的手腕上,清脆的一生骨頭折斷聲響,少年疼得呼出一聲悶哼。
眉頭可憐地皺起來。
黑手黨第一教父,切薩雷這才看見少年揚側起的臉龐是一副怎麼好看到令人發指的皮囊。
皮鞋沒有移開,依舊是狠狠踩住少年剛才編寫病毒程序、十分靈巧飛速的手腕。身體卻蹲了下來,帶有密西西裡的口音在少年的耳邊響徹了起來:“你就是——”
慢慢悠悠,不慵沉,甚至有些冷酷到冰窟,生殺予奪的語調,顧沉沉不會忘記,這還夾雜著前幾秒裡丟失了上百億交易錢財的憤怒。
“入侵我們意大利黑手黨內部係統、擾亂我們係統整整一個月的‘Sandro’?”
“Sandro”,一個極為常見的意大利男性名字。但是他們研究,留下這個名字的卻不是意大利、或者是歐美人。他們研究了十餘天,終於鎖定了留下這個意大利常見的名字的黑客,是來自一個亞洲的國家。這名字,用中國語言翻譯過來,譯音,“三冗”,合起來是一個中文字,叫“沉”。
他們搜尋了這個黑客長達一個月時間,這個黑客技術十分的成熟,甚至達到了世界級前五的地位,個人隱私位置隱藏的十分隱秘。每天每時都在換位置,十分狡猾,甚至盜用和冒充國家網絡機密級內部人員的資料等等,把他們誤導了十幾個方向,糊弄得他們暈頭轉向。
顧沉沉還沒有開口確認時候,切薩雷微微一笑,冰綠色的眼睛裡透著逮到那隻狡猾至極、十分可憎的狐狸,要決定怎是剝皮還是剔骨的神色。“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應該高興。黑客先生。因為我們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來尋找你。”
顧沉沉被踩得骨頭破裂,大力的跺擰下,手骨刺穿皮肉,濺灑出了紅色的液體。黑客先生滿臉痛苦,擠出一絲笑容,淡漠的臉容透著淡淡的鄙夷:“Piacere di oscerti。”意大利語,很高興遇見你。
下一刻,顧沉沉被一槍支砸爆在腦袋上,瞬間暈死過去。
切薩雷手上握著那柄精巧的意大利伯萊塔92F型手·槍,上麵淌流下少年額頭上的鮮紅黏液,正緩緩地流下他的手指間,黏糊的還帶著微微的溫熱。
切薩雷不想再看見那個黑客的眼睛。
這位黑客不僅在計算機網絡方麵有迷惑和破壞作用,還在盯著人看的時候有迷倒一切的致命誘惑。
第一次讓切薩雷不想這麼看見一雙美麗的眼睛。
黑色,純粹。
帶著深不可惑的。黑色,東方的墨的顏色。很美的一雙眸子,眼尾微微上揚,似被勾勒一樣,筆鋒上提。
卻帶有幾分屬於少年年齡的乾淨,猶如是冰水浣洗過。淡漠,無情。
切薩雷扣下扳機,站起身來,不再去看昏死過去少年的麵容,手握著黑色□□,背身冷冷地指向少年的頭顱。
“砰砰砰”幾聲淩厲的槍聲,響徹在佛羅倫薩市的繁華公寓區的街道。
額頭上仍在流血的少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切薩雷冰冷的眼睛,掃了幾片剛被他打碎的計算機的黑色顯示屏,目光慢慢移到躺在深棕色毛毯上的少年。
那張淡漠的麵孔。
驚豔地讓他第一次違背了自己內心的原則。
“把他帶走!”
來自,教父的命令。
……
顧沉沉從黑暗中醒了過來。
手上的傷勢被紗布簡單纏繞了起來,但是還滲著血色的淡紅。顧沉沉發現自己額頭前垂落的發絲,被汗水浸濕,一根根地遮在視線朦朧的眼前。
薄弱的身體禁不住拷打而輕輕地顫抖起來。
實際是顧沉沉在陰冷潮濕的環境裡發冷。內心:“幸好老子有先見之明,喝了十瓶痛感屏蔽劑。”
這個世界花重金買來的“單純”係統:“宿主好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