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湖中遇險(1 / 2)

司馬煊亮明身份,揚州知府將他們迎進知府府衙。此時有這些刺客刺殺親王,絕對不是小事了,事件已經到了台麵上了,他們已經無法隱瞞身份悄悄查訪。揚州知府將沒有逃走的刺客活口都走到府衙去。

在府衙一間院子休息一會兒,天色就大亮。

這時運用真氣過度的迎春也已經調息恢複了八成。

她睜開眼睛,呼出一大口濁氣,蒼白的臉色也已經轉為有些紅潤。

司馬煊端坐在她麵前,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她。

“玉郎,你不休息嗎?”

司馬煊說:“你敢胡亂殺人。”

迎春道:“我並不愛殺人,但是在必要的時候不得不殺,我也不會有一分愧意。”

“你也不怕。”

“我早過了殺人會做噩夢的時期了。”

司馬煊歎道:“你為何這樣逞能?是不相信我嗎?”

迎春道:“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想幫你。”

司馬煊道:“我不需要你這樣幫我,我也不希望我的女人沾著血腥。就算是必須死的惡人,我自己處理,不用你這樣逞強。像你這樣下去,有一天,你隻怕會廢了。”

迎春說:“不會的,你放心,我深通醫理,有把握才會做,我不傻。”

正說著,聽潘又安來報,說是定北侯李朔前來向他問安。司馬煊從前去過遼東,代帝犒賞三軍,又和定北侯等功臣一起進京獻俘,所以他和定北侯也算相熟,十分欣賞這個同齡人。司馬煊也知道皇帝司馬燁也欣賞他,曾說他是本朝的冠軍侯。

李朔祖籍就是江都縣,也就是揚州人。早前返鄉祭祖,尋找親人,也尚未回京。

迎春一聽定北侯來了,不由得問:“此次你來辦案,定北侯也來了嗎?”

迎春穿越後從未泄露紅樓同人的天機,免得會給自己和司馬煊帶來災難,而司馬煊沒事時也不會和迎春提起另一個年輕男人。

司馬煊道:“李朔祖籍揚州,出身寒微,從前被發配到遼東,他回鄉來尋親。皇上這時派我來江南,我若有需要,也正可讓他助我,這人令兵是把好手。以他從前的出身,與揚州的這些盤根錯節的勢力絕無關係,並且以他當年倒黴的事,隻有恨這些人的理。”

迎春點頭道:“皇上這招還不錯,輕飄飄的調兩大重臣過來,看來皇上對淮揚、江南的弊政是誓不罷休的了。王朝生死攸關,也容不得皇上心慈手軟了。”

皇帝順水推舟早一步允了李朔來江南祭祖,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衣錦還鄉、尋訪親人而已,不會有人注意。然後又密派司馬煊出京,兩人合作,力量就大得多了。

司馬煊道:“可我們來揚州還是泄露了消息。”

迎春從榻上站了起來,笑道:“好了,去見見定北侯吧。”

淩菲從來沒有當過純粹的寵文女主,但是需上這種寵愛黛玉且專一的男人,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司馬煊見她一聽定北侯就容光煥發起來,總有一種少女心萌動的氣息在,男人對待自己的女人還是很敏感的。這就像少女看到自己暗戀的男生對著彆的漂亮女生就興奮時,那暗戀少女的心情是悶悶不樂的。

司馬煊眯了眯眼睛,說:“你好好在屋裡待著。”

迎春說:“我跟你一起去。”

“念萱,他怎麼也是外男……”

迎春說:“我從前見過的外男多了,我還是外男的頭子呢。”

迎春又抱著他的胳膊服軟撒嬌,他才讓步。

……

“下官參見王爺!”

“免禮。”

司馬煊帶著迎春進了小花廳入座,也讓李朔就座。

司馬煊又道:“這是內人賈氏。”

李朔忙又起身行禮:“下官參見王妃!”

李朔在三月時就南下了,他隻知道司馬煊大婚了,卻不知他的王妃是誰。

迎春一見這樣的陽光英氣的大帥哥,幻境中原主隻遠遠見過,也不敢細看。況且,那是多年以後的事了,總是少了這份少年氣,多了沉穩。他把黛玉養得極好,黛玉後來過得寬心之極,長得更加天仙一樣。

“定北侯不必多禮,請坐。”

李朔入座後又問起司馬煊昨日遇險的事,司馬煊道:“我們倒還好,就隻怕漕幫有失。此次,皇兄派我來徹查江南賦稅各大弊案,沒有想到我們早就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李朔道:“下官也收到聖上密旨,一切以王爺馬首是瞻,王爺若有差遣,下官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馬煊道:“你手上有多少人手?可不可靠?”

李朔道:“我隻帶了從遼東來的親兵二十人,這些人短時間裡都可靠。但是這揚州煙花之地,過得久了,我也不能保證。”

司馬煊道:“好!你馬上動身前往漕幫總舵,晚了隻怕對方殺人滅口,所有賬本證據都要毀了。”

迎春想了想,道:“慢!”

司馬煊說:“夫人,又怎麼了?”

迎春想了想道:“王爺,隻怕我們就算拿到了證據和證人,江蘇官員十有六七參與其中,一旦狗急跳牆,最好的辦法就是混水摸魚,必會掀起動/亂。到時候,他們反咬一口參到皇上那,誣陷說我們濫殺無辜,引發民/亂。到時朝廷定是安定為主,讓你免職安定民心。這金陵節度使手有重兵,但是底下的官兵都是一池子裡的王八,親眷故舊盤根錯節,隻怕不好用。”

李朔想了想道:“王爺,王妃所言甚是。”

司馬煊起身來走了兩步,說:“便讓子謙去浙江調兵。”

江蘇和浙江雖然相臨,但是不同省份的利益圈子是不同的,也不會相互節製,讓外省的兵來□□,官兵不會自冒風險違背朝廷欽差的命令護著這群貪官。武官們也有立功之心,隻要不攸關自己的性命,一定能聽用。雖然安慶離裡更近,但是揚州鹽商其實都是徽商,淮、揚不分家,風險又大一些。

迎春道:“那隻怕宋大人沒法活著回來了。王爺,還是讓我去吧。”

司馬煊道:“你開什麼玩笑,你給我好生養好傷吧。”

迎春笑道:“那還是讓定北侯去,我去漕幫瞧瞧,王爺你在揚州坐鎮。隻怕明天各級官員就要圍著王爺了,你也正好瞧瞧哪些人這麼心虛。昨夜之事也可問問甄家如何解釋。”

司馬煊說:“讓宋謙去漕幫,你彆摻和。”

“宋大人不會武藝,若是遇上刺客,他隻怕對付不了。你放心吧,我就算找不到漕幫的證據,我輕功好,也能活著回來。去淮安總比去浙江近,我不用那麼奔波,我本也沒有李將軍這麼懂本朝軍中規矩,自然他去調兵更合適。”

司馬煊想了一下,說:“李將軍,你馬上帶著金牌前往浙家調兵,其它的事你也不用管了。”

李朔想了想,道:“我留幾個親衛下來協助王爺吧。”

司馬煊想到了自己所帶的十八個武士中可能有奸細,便點了點頭,又道:“李將軍一路小心。”

李朔辭去後馬上起程趕往浙江,他身手了得,經驗豐富,還身有利器,司馬煊並不擔心他。

迎春道:“等李將軍的親衛來了,我也馬上出發去淮安。你在揚州先拖著那些官員,彆讓他們這麼快狗急跳牆。”

司馬煊道:“可是你剛剛真氣運使過度……”

“放心,我經驗豐富又精通醫理,不礙事的。我在船上也能休息。”

……

迎春吃了午飯,暫時休息了一會兒,李朔手下的十分親兵就趕到了。

他們個個身上帶行軍背包,腰間掛著火/銃和土手/榴/彈,身材高壯,一身古銅色的皮膚。

他們也認識司馬煊,司馬煊代新帝巡邊犒賞三軍時就見過李朔帶出來的精兵了,這些親衛也是跟著司馬煊一起進京的。

迎春現在一身短打男裝並用布綁了腿以便適合趕路。

司馬煊叮囑親兵隊長韓勇好生保護王妃,雙方就此暫彆。

迎春、韓勇等人一路乘關外繳獲胡人的快馬趕往淮安境內,也需要一日一夜。這時候迎春也打聽出這個世界的漕幫總舵位於洪澤湖無為島老子山,暫時放心。

但想這些漕幫的人大多是依水生活,洪澤湖水域廣闊,達一千五六百平方公裡,淮揚的地方貪官要滅他們的口也是不容易的。便是調動水師也不能一時半會可以剿滅他們,他們都是依湖而生的人,便是拖著官軍在湖中捉迷藏也能耗幾個月,何況他們從漕幫入手的計劃才泄露一天。

這些江湖幫派隻是那些貪官集團不得不合作的人,並不是核心利益體,她背靠的可是皇帝,她可以說服漕幫幫主與他們合作,交出這些年的賬本,貪官們絕無法抵賴的。

他們下午出發,乘船北上,趕路到戌時四刻(晚上八點)才上岸露營休息。

李朔教出來的偵察兵露營時也有一套,便在外圍易於藏人和行人的地方悄悄拉上了警戒線,懸了警鈴,然後十人兩兩成一小組,一組守一個一個半小時,其他人就先睡覺。

迎春是王妃,韓勇等人自然不會讓她守夜,所以她就在兩個樹間掛了布繩,睡在上麵。眾人見她這樣的功夫,更明白王爺為何會讓她出馬。

幸而這一路都還平安,第三天中午就抵達金湖水域。

下午卻突然狂風呼嘯、突降大雨,艄公連忙想要停岸。

金湖雖然狹長,但那是相對洪澤湖而言的,對於緊急情況下的人類來說,那是非常寬的,船隻靠岸也需要時間。

韓勇等人忙把火/銃、彈/藥全用油布層層包好,防止受潮。迎春也暗想:這個時代的火/銃也有這樣的弊端,便是怕水,可是這淮揚處處都是水。

幾個巨浪打來,卡茲聲響,忽聽艄公喊道:“不好了!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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