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萬裡追妻(1 / 2)

太陽當空照, 溫暖的陽光灑在人身上,讓人感覺暖綿綿的, 便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

他們也忙了一整夜了。

天鷹教青龍壇位於台州, 青龍壇壇主姓秦, 秦琉是秦壇主的第三子,一起來的還有秦琉的大師兄黃敬勝。

秦琉打馬到阿離身邊,對她甚是敬畏,阿離騎著一匹白馬,她的黑白還留在客棧, 秦琉打發兄弟去牽回台州。

“殷堂主,不知您怎麼會光臨台州地界,可是教主有何指令嗎?”

阿離道:“我自己到江浙走走, 祖父沒有讓我來。”

秦琉道:“殷堂主……”

阿離道:“我雖然是教主的孫女,但是在教中並無職務, 秦公子不必稱呼我為堂主。”

秦琉奇道:“殷堂主與峨眉派滅絕師太一戰名動江湖,奪倚天劍為我教揚威天下,教主命你擔任紫微堂堂主,此事全教皆知, 堂主此時又怎麼說為話?”

要不事她實在有股上位者的氣度,相貌武功難以做假, 秦琉真覺得她是假冒的。

阿離道:“還有這事?當日我和滅絕交手後,與師叔祖和封壇主分彆,之後一直沒有回過天鷹教。”

秦琉說:“殷堂主神功無敵, 我教有殷堂主在,六大派哪還能與我教爭短長?”

阿離歎道:“六大派不足為慮,倒是如今這江浙一帶,甚至福建路,都處在方國珍的手中,中原又有韓林兒、張士誠,湖廣有徐壽輝。元室無道,群雄逐鹿,有些義軍是明教的,有些不是,可是如今便沒有我天鷹教的義軍。”

不遠處的黃敬勝道:“殷堂主何須多慮?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這些人也未必能成事,多年以前周子旺不也稱帝,最後如何?”

阿離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夜觀天象,如今元室式微,隻怕也隻還有十幾年的氣數。到時光複漢室江山,若是漢人皇帝不出自明教,隻怕明教教徒將來日子不好過;若是新帝出自明教,無論是徐壽輝還是韓林兒,我天鷹教以後見了那些派係的明教中人,豈不低人一等?”

黃敬勝也不禁沉思,說:“元室真的要完了?”

阿離道:“倘若元室不是外強中乾了,何須授方國珍官職?”

秦琉道:“方國珍從前也不過是鹽販子,在海上學過幾手功夫,召集同門起事,如何與我們天鷹教相比?”

阿離道:“不管現在方國珍是何種人,但是十年前他首義反元,也是一條好漢。我真不想殺他。隻是這群雄逐鹿之際,哪容得婦人之仁。”

秦琉、黃敬勝都不禁心想:難道教主或者天微堂的殷堂主有意問鼎天下?倘若教主真的反元成功,問鼎中原,那麼也是他們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

在中國從來沒有教權高於王權的王朝,不會是教主自己不當整個中原的皇帝,讓教中信眾當皇帝。中原的習慣,皇帝就是至高無上的。史上如彭瑩玉拉布販子徐壽輝當皇帝,那是他太聰明,知道槍打出頭鳥,一開始稱帝的人一定不是笑到最後的人。就如秦末的陳勝、吳廣起義,最後劉邦得了天下。

所以,有些本事和底子的男人都想建功立業、封妻蔭子。從前天鷹教的人不想,是因為還沒有天時。

秦琉說:“殷堂主留下海沙派的那些人,是想對付方國珍?”

阿離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秦公子如何知道?”

秦琉見她雙目猶如一對黑曜石鑲嵌在一對白琉璃中,湛然生光,鼻梁高挺,皮膚白皙猶如美玉雕成。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容顏如此之盛,便如天人,他到底是男子,見她一笑,臉上不由得一紅。

秦琉低頭道:“方國珍有支奇兵,便是利用毒鹽進攻,雖然毒鹽製起來也要點麻煩,但是在戰場上屢收奇效。方國珍和海沙派都是鹽梟出身,海沙派也會這秘術,要對付方國珍當然是學會此中奧秘。”

阿離吃了一驚:這果然是武俠世界,方國珍還有這一手,她要是真的能在處州拉出一支隊伍來,要是沒有知己知彼,也打不過方國珍。

阿離也有虛榮心,不會陳明自己事前不知,失了“堂主的威儀”,便微笑道:“你倒是反應得快,但我還想看看他們有沒有彆的用處。”

是有兄弟飛鴿傳信回台州,到了台州城外,秦壇主就親自出城迎接。

阿離知道秦壇主追隨祖父多年,也下馬與之見禮,秦壇主接了她到青龍壇內休息。晚上秦壇主的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兩個親傳弟子都出席宴會。秦壇主的兩個女兒也學過一些功夫,但通常並不出麵應酬,考慮到阿離是女子,秦壇主才讓她們作陪。

觥籌交錯間,吹了一通彩虹屁,阿離也就笑納了,然後問起方國珍的事。

秦壇主道:“方國珍雖然占了杭州、台州、溫州幾郡,又得元室授官,但是我天鷹教也不會懼怕於他。”

阿離道:“但我教勢力在浙東畢竟還薄弱,數百好漢也扛不住千軍萬馬。”

秦壇主道:“不知殷堂主有什麼高見?”

阿離道:“雖然祖父沒有說過起義之事,但是如今中原、江左、湖廣的明教義軍蜂起,我天鷹教尚沒有一塊地盤。”

秦壇說:“隻要教主令下,秦某願為我教起義。”

阿離心裡也苦,她年紀輕,時間又這麼緊,眼見兩年後就是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了,她想用自己人起義,手上一個可用人才都沒有。天鷹教若要起義,一定也要殷天正點頭才行,原著中,他是返回明教之後自己奉外孫的調遣來起義了。

阿離道:“我是要寫信問問祖父。”

阿離暫時無奈,先不管起義的事,想到人才,不禁想到抓來的那幾個私梟,比之洞宮山寨那些人總強上不少。這些私梟都不是善與之輩,但是老實人有老實人的用法,惡徒有惡徒的用法,要是像洞宮山寨一樣,哪了土匪還是山裡的農人思想,那真的用不起來。

秦壇主又介紹了自己兩個還沒有出嫁的女兒秦瑤、秦珍。

阿離一見,笑道:“我最喜歡年輕的女孩子了,兩位姑娘幾歲了?”

秦壇主道:“瑤兒十五,珍兒十四。”

阿離哈哈一笑,說:“真巧,我剛滿十六,此次出來得急,身上沒有帶見麵禮,下回我遇上好東西了就取來,給兩位妹妹補上。”

秦壇主道:“殷堂主這回隻身前來浙東,秦某正想送她們給堂主做個隨身丫頭。”

阿離知道這和男人間送小妾差不多,隻是遇上她一個未婚女子,總不能給她送男寵,把女兒送給教主的孫女兼紫微堂主當丫頭,那也不算辱沒了她們。曆練幾年,將來就能在紫微堂混出名堂,對於江湖女子來說,正是好前程。

阿離笑道:“我浪跡江湖,還從來沒有用過隨身丫頭。我見兩位妹妹也是習武之人,要是不嫌棄,便給我做個徒弟吧。”

秦壇主大喜,道:“久聞殷堂主神功無敵,一招打敗峨眉派掌門,為我教奪了倚天劍,殷堂主若能隨便指點小女幾招,那都受用不儘。”

秦瑤、秦珍也忙起來朝阿離拜倒,口稱師父。

第二天一早,秦壇主讓兩個女兒正式行了拜師禮,敬了茶。

阿離坐在上首,受了她們的拜師大禮,喝了茶,然後道:“我雖是教主的孫女,但是我的武功不是我祖父所授,另有傳承。身在武林,那些名門正派的人都自恃有門派,江湖上的人要是問起你們的武功是什麼門派的,你就說是逍遙派的武功。門派總要的是人才和功法,而不是誰占了哪座山。”

禮成後,阿離再問起秦壇主那幾個海沙派的人。

秦壇主道:“我聽琉兒說過堂主另有妙用,是以將他們關押在石牢裡。”

阿離道:“把他們帶去校場,願意為我所用的就留下,不願的……”

“殺了嗎?”

阿離道:“自姑姑去世後,祖父仁心越重,能不殺人,便不殺人吧。”

阿離在浙東收攬人手,苦心經營,且先不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