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章(2 / 2)

“不用吃完,嘗一下味道幾天。”江鬱把刀叉推到她麵前,“你來切。”

“你當了十幾年的吃苦耐勞的勵誌好學生,這才幾年就這麼懂得資本家的罪惡了?”陸以歌說著接過刀叉,在蛋糕上切了一刀。

“給你。”陸以歌把切好的蛋糕遞給江鬱,在切下一刀時,發現切到了什麼東西。

她把蛋糕分開,將那個東西挑了出來。

精致小巧的透明水晶盒子中,安靜地躺著一玫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彆樣的光澤。

陸以歌楞在了原地,好一會才看向江鬱,“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江鬱低眉淺笑。

“你這叫沒什麼意思?”

“你覺得有意思就有意思,沒什麼意思就沒什麼意思。”

“那就是沒意思。”陸以歌低下頭,把東西放回了原處。

江鬱看著她,輕輕歎氣,“以歌,你真的很不敬業。”

“好像是。”

“在這二十四個小時裡,你表現得一點都不像我的女朋友。”

“我不想再給你錯覺。”陸以歌小聲說。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當真的。”江鬱拿起那個盒子,用紙巾慢慢擦去停留在上麵的蛋糕碎屑,“我隻是想給自己再留下一點點好的回憶,不想以後回憶起來,隻有你冷漠的眼神。”

“那我要怎麼做?”

“就像三年前那樣,假裝你還喜歡我。”江鬱打開了那個盒子,掏出了那玫戒指,柔聲道,“以歌,嫁給我。”

“我……”陸以歌一時有些慌亂。

“彆害怕,就像訂婚時那樣假裝答應我,明天早上九點一過,你就能把戒指還給我。”江鬱單膝跪下,輕柔地牽起她的手。

陸以歌看著他的樣子,心裡特彆悶,“你彆這樣。”

“好不好。”江鬱把戒指放在離她指尖不足一厘米的地方,仰著頭眼裡儘是虔誠的光。

“好。”陸以歌抿抿嘴,說出了聲。

江鬱把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然後輕輕的吻了上去。

明明他的嘴唇是微涼的,陸以歌卻覺得她的手指那出的皮膚燙得不像話。

她連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江鬱楞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起身,“好了,這場戲結束了。”

“嗯。”陸以歌不敢看他藏著過於複雜情緒的眼神,走了兩步到落地窗邊。

月光撒在一望無際的海平麵上,為海麵勾勒上了銀白色的線,抬頭夜空中繁星遍布,美得遙不可及。

江鬱走到她的身邊,聲音裡有著隱隱約約的悲傷,“是不是很美?”

“是。”

“一年前,江城把這套房子給我時,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能夠找到你,一定要帶著你來看這裡的星空。然後抱著你,數著天上的星星,在你耳邊說我們錯過這幾年發生的事。”

江鬱把窗戶打開了一點,微涼的海風吹進來,陸以歌不禁抖了抖。

“冷嗎?”江鬱注意到立馬就去關窗。

“不用,海風吹著很舒服。”

“我去給你找件衣服。”江鬱說著注意到她柔弱輕顫的肩膀,眼神深了幾分。

他走近把她摟到自己懷裡,聲音軟得不像話,“讓我做你的衣服好不好,我可以永遠保護你,你不想要就可以丟了。”

“不好。”陸以歌抱緊了他的腰,往他懷裡縮了縮。

好溫暖,為什麼會這麼溫暖。

江鬱的身體僵了僵,他把手放到她的頭發上,輕輕撫了撫。

“你總是一副很依戀我的樣子。”

“演的。”陸以歌悶聲說,“你剛剛還說我不敬業。”

“真想和你演一輩子的戲。”江鬱輕笑著說。

“我不想。”陸以歌抬起頭看向他,“你帶我來這裡是不是也是早就計劃好的,就等著我落網。”

“落網算不上,你哪有這麼容易落網。”

“那你就是打算溫水煮青蛙,先用他們把我困住,然後一步步地攻略我?”

“是。”江鬱不可置否,他拿起放在一邊的紅酒,慢慢抿了一口,“以歌,有時候太清醒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就開始酗酒了?”陸以歌瞪著他。

“什麼?”江鬱笑出了聲,手中的紅酒晃動,差點灑出來。

他把酒杯放回原處,道:“我沒有酗酒。”

“你以前喝一杯酒就會醉的。”

“你以前很喜歡我的。”

“那我是裝的。”

“可是我當真了,忘不掉了。”江鬱鬆開她,然後轉身離開,“你的房間收拾好了,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陸以歌走到她的房間,簡單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聽著不遠處的海浪聲,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沒有失眠,卻做了開始吃藥以來的第一場夢。

夢裡她的身體剛剛好轉一點,就吵了要去學校,她和母親撒嬌,“讓我去,讓我去嘛。”

陸母很無奈,衝陸父笑,“以歌太愛學習了。”

“沒事,醫生說沒太大問題。”陸父摸了摸她的頭。

陸以歌躲進母親懷裡開心的笑,除了想聽課以外,更多的是她想再次見到她的同桌,江鬱。

因為怕她像上次那樣在學校裡暈倒,陸母親自送她上學,還對班主任千叮鈴萬囑咐,要幫忙照顧一下她女兒。

陸以歌坐在位置上,悄悄地看了江鬱一眼。

江鬱正專心地寫作業,沒注意到她。

於是她就大膽地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握筆的手好看,寫出來的字更好看。

她的眼神太明目張膽,江鬱微微皺起了眉,冷漠道:“你有什麼事嗎?”

陸以歌立馬漲紅了臉,搖了搖頭,拿起筆假裝寫作業。

“你筆蓋沒打開。”江鬱提醒了她一聲。

陸以歌一看,居然真的沒打開,丟人丟大了,她懊惱地扶住了額頭。

可是回學校不到一個星期,她又在課堂上暈倒了。

重新回到醫院,陸母歎氣道:“你這孩子,以後彆去學校了。”

“可是……”陸以歌沒說出口。

“怎麼了,這麼熱愛學習。”

“不是。”陸以歌抿了抿唇,拉起了母親的手,笑容裡盛滿了青澀的甜蜜,“其實,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就是想見見他。”

陸以歌突然從夢中醒來,看到仍是烏漆墨黑的深夜,她摸出放在枕頭下的手機,發現才淩晨一點半。

真是奇怪,本來她都不做夢了,突然做了個夢,居然還記住了。

難道是因為江鬱的原因?和他接觸過多,所以夢到了原主有關於江鬱的記憶。

原主那種雀躍又甜蜜的心情還停留在她的胸口,一陣一陣的有些疼又有些甜。

她放下手機繼續睡,卻又怎麼都睡不著。

陸以歌有些口渴,想出去找點水喝。打開房門,發現客廳還是亮著的,江鬱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聲音他看了過來,眼裡有一點疲憊,“你怎麼起來了。”

“我想喝水。”

“好。”江鬱幫她倒好了水,向她招手,“過來。”

陸以歌走過去,“你還沒睡嗎?”

“你也沒睡。”

“我睡了,做了夢然後又醒了。”陸以歌拿起水杯小口地喝。

江鬱看了她一會,然後低下頭,“快去睡吧。”

“我睡不著。”

“又失眠了?”江鬱抬起頭。

“也不算。”陸以歌揉了揉眼睛。

江鬱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

陸以歌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了下來,“乾嘛。”

江鬱站起身從房間裡拿出了枕頭和被子,他把枕頭放在自己腿上,示意她靠上去。

陸以歌連忙擺手,“不,不用了,我回房間睡。”

“以歌,我不吃人。”江鬱的眼裡有點紅血絲。

“你好像靠著我就會睡得香,在這二十四小時裡,讓我也履行一下男朋友的義務。”他把“男朋友”三個字說的很輕。

陸以歌看了他一眼,“你的腿又要麻了。”

“那你明天早上再幫我按按。”江鬱眼含笑意。

“好。”陸以歌糾結了一下躺到了他的腿上,江鬱把被子蓋到她身上,溫暖包裹著兩個人。

“晚安。”陸以歌仰著頭對他笑了笑。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人傳來了均勻平緩的呼吸,江鬱把她被汗吸附到臉上的頭發撥到後麵,然後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尖和柔軟的嘴唇。

他心裡一動,然後移開了目光。

他不能這麼無恥。

可是,某些念頭一旦升起都無法停止,他很想親一親她。

內心掙紮了很久,他最終認命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地叫她的名字,“以歌。”

沒有任何反應。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叫了一次。

還是沒反應。

“以歌,對不起。”他小聲說著,然後輕輕地吻了上去,淺嘗輒止。

陸以歌的睫毛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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