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頓了頓道:“好, 那你休息, 我先回教室。”
深秋的風從窗戶擠進來帶了些涼意,江鬱臨走前把窗戶關上了。
陸以歌昏昏沉沉地想,以後一定要時刻謹記自己是一個身體不好的人,生病真是難受。
高三的時間流速仿佛與其他時候不太一樣,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試中,這座城市也迎來了第一場雪。
午自習時教室裡很安靜,陸以歌托腮看著窗外的雪,她之前一直生活在南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
教室後門突然一開, 刺骨的寒風不受控製地闖進來, 有人大喊了一聲“快關門”,門立馬被關上了。
洛晴剛從外麵回來,帽子圍巾手套全副武裝,她用毛絨絨的手套捧著陸以歌的臉,“以歌,陪我去打雪仗。”
“不要。”陸以歌拒絕, 她可要好好保護這個脆弱的身體。
“那就去堆雪人。”
陸以歌有點心動,這樣的雪她以前隻在視頻裡見到過。
“去嘛去嘛。”洛晴揉著她的臉。
陸以歌點點頭, 洛晴又戳了戳坐在前麵的許路,“堆雪人,去不去。”
“幼稚。”許路轉過頭來, “我十歲就不堆雪人了。”
“去不去。”陸以歌問。
“好吧。”許路放下了手中的筆。
陸以歌來到教學樓下麵的空地, 第一次親自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雪, 她以前見過的頂多算一層薄薄的雪皮。
上麵已經有了不少人,大多是高一高二的學生。許路雖然剛剛很嫌棄,現在卻滾雪球滾的很開心。
“怎麼看起來怪怪的。”洛晴看著他說。
“像隻企鵝。”陸以歌忍不住笑。
許路打量了下自己,“靠”了一聲。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袖子那段卻是黑色的,走在雪地裡確實很像一隻呆頭呆腦的企鵝。
洛晴抱著陸以歌笑成一團,“彆氣啊,企鵝多可愛。”
“對,企鵝最可愛了。”陸以歌附和道。
“懶得理你們。”許路繼續堆自己的雪人。
許路滾了一個大雪球,洛晴滾了個小雪球,陸以歌沒戴手套就去撿了兩根樹枝,一個雪人就初步做好了。
洛晴看了看,把自己的帽子放了上去,許路把自己眼睛給雪人戴上,陸以歌最後給它畫了張笑臉,完美。
“來拍張合照吧,你們誰帶手機了。”洛晴提議。
陸以歌聳聳肩:“好學生不帶手機。”
許路道:“巧了,我也是好學生。”
“好可惜呀。”洛晴歎氣,突然看到了什麼對教室那邊喊了句,“江鬱。”
陸以歌看過去,江鬱正站在走廊上看著他們這邊。
“以歌,江鬱是不是帶手機來學校的。”洛晴問。
“對……”
陸以歌話還沒說完,洛晴就衝那邊喊:“過來幫我們拍照。”
陸以歌:“……”
姐妹你是不是太大聲了,萬一被教導主任聽到怎麼辦。
江鬱好像遠遠的點了下頭,轉身下了樓梯。
等江鬱的時間裡,陸以歌看見洛晴蹲在地上用手在畫著什麼。她湊近一看,洛晴寫了“池葉軒”三個字又飛快地抹掉了。
陸以歌沒說話,默默轉開了視線。她想到洛晴還要在池葉軒這課樹上吊個七八年就直歎氣,未來她還要被當眾悔婚,一身驕傲被灑落滿地。
希望她能在劇情結束後找到真正喜歡自己的人。
江鬱走下樓梯,看到的是這麼一副場景。
洛晴蹲在地上不知在乾嘛,許路和陸以歌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
陸以歌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沒帶,手放在口袋裡微微縮著頭,雪白的皮膚像是要融入身後的雪景。
江鬱幫他們拍好照後洛晴就非要帶著許路撤下,臨走前還給了她一個wink。
陸以歌無奈,洛晴早就默認他倆在一起了,她沒辦法否認,畢竟這確實是事實,他們五年後還要訂婚來著。
陸以歌看一眼茫茫的雪,這五年就快點過去吧。
“我們也走吧。”陸以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