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襲白裙,清冷如月,可如今她身上到處是他的痕跡,那身衣服下,遍布緋痕,高堂上也被拉下來染指,即使如此,還是不肯服半句軟。
手中端著的糯米粥有些燙,溫度透過瓷碗蔓延到指尖,再沿著血管流向五臟六腑,燙的讓人無所適從。
岑舟毫無察覺,過了半天才有反應,指尖發顫片刻,硬生生將粥懟到蘇卿安嘴邊,語氣一如既往:“喝。”
他轉移話題的功夫未免過於生硬,蘇卿安啞然,很突兀的問了句:“你還愛我嗎?”
他頭也不抬:“話這麼多,身子不疼了?”
“你不愛我。”
蘇卿安說:“我隻是第一個教會你何為愛的人,責任也好,愛恨也罷,這些情緒過於刻骨銘心,所以你忘不掉我。當初強留你是我的錯,一年之約也是我強求來的,我認了。”
她歎息:“放過彼此吧。”
“蘇卿安。”岑舟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你未免太低估我了。”
他說。
“三年,我還是沒有放下你。”
如果三年都忘不掉一個人,那還要用多長時間,來洗去曾經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用一生嗎?
邊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睜眼閉眼都是蘇卿安這三個字,連岑舟自己都不知道對蘇卿安究竟是愛多些還是恨多些,總之是難舍難分,至死方休。
四月回京見她的路上,岑舟折了一束桃花,想了很多,從初相識到後來的日日夜夜,那些曾經連牽手都會悸動的歲月,再終結於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
這些在腦海中預演了千萬遍,就像前世今生一樣循環往複。
可再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山呼海嘯,理智依然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