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恒到底做不來在酒樓爭執的事情,他還要麵子,記下了岑舟的臉,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這人好看,他治不了張淑涼,難道還懲治不了一個無名之輩嗎?
店小二高舉著方盤笑容可掬的過來,“菜來了。”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就是人上人!
香氣撲鼻,無形中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
“昭懿,你請!”蘇子恒穩坐窄窄的長條板凳上,突然想到前陣子的傳聞,視線在少年跟蘇卿安的臉上轉了轉去,挑眉,“我聽說前陣子你看上個人,還強搶來著,不會就是他吧?”
張淑涼的眼睛噴火,像恐龍。
蘇卿安沒回應蘇子恒帶著挑撥離間的話,平和問他:“你以後打算去哪?”
岑舟說:“再做打算。”
蘇卿安支著下巴,硬是將大堂坐出了高堂貴府的排場,白色裙擺垂下,被風吹動,親密無間的和少年衣擺挨在一起,層層疊疊,黑白相映,手指無意識的轉著酒杯:“你還怕我路上劫你不成?”
岑舟稍微離她遠了些,避開兩人衣衫上的接觸,正喝著酒,猝不及防微嗆,壓著脾氣說:“公主說笑了。”
蘇卿安看著幾滴晶瑩酒水沿著少年的下顎滑過突起喉結,在冷白皮膚蜿蜒粘膩的水痕,最後沒入若隱若現的鎖骨中,喉結隨著吞咽而滾動出澀情冷感的弧度,很讓人口乾舌燥的畫麵,偏生人冷的不行,乃至形成極致的反差。
“這麼喝酒,看來高燒好得差不多了。”蘇卿安將手帕遞給他,“我那日見你燒得厲害還不肯吃藥,不知道的以為公主府的藥有毒,沒想到走了之後好的還挺快。”
岑舟原本沒想起什麼,蘇卿安這麼一提,那晚的畫麵又冒出眼前,他扯了下唇角,冷頹又敷衍的,沒說什麼。
“擦擦吧。”她的手帕他沒接,蘇卿安也不在乎,“畢竟你這樣——”她頓了頓,“挺像勾引人的。”
岑舟動作僵住。
張淑涼看他們坐一起,很不高興,也搬著凳子湊過去:“喂!你跟哥哥說什麼了!”
蘇子恒也不高興被他們排擠,好像他一個人被孤立了一樣,於是也迂尊降貴的搬著凳子矜持湊過去:“還不給孤如實招來!”
一個個的,像好奇寶寶。
四個人裡,蘇卿安跟岑舟距離最近,她後半句話,有些刻意,若有若無壓低說出來的,再加上周圍嘈雜,喝酒聲不斷,是隻有岑舟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勾引那兩個字,毫無阻隔的敲入耳膜時,讓他拿著酒杯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在他麵前,說這麼……下流又無恥的話。
唰的一下,岑舟毫無預兆站了起來,發出的動靜很大,凳子往後的呲啦聲刺耳,再加之身形高瘦挺拔,站直時很有壓迫感!
幾乎彆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
“走了,你們繼續。”岑舟冷聲道,語氣抑不住薄怒。
他來這不過是為了喝酒,誰知道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好好的一桌硬是變成四個人,對話爾虞我詐!
岑舟忍到現在沒拔劍,脾氣算好了。
張淑涼被他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頓時欣喜若狂,得意洋洋的說:“聽到了嗎,我和岑舟都不想和你們一起吃飯!你們彆把人給我氣跑了,還是趕緊走吧!”
心情大好難掩笑意,歡喜對少年說:“岑舟哥哥,你彆生氣,我幫你趕走他們,你喝酒呀。”
說著,她殷勤將酒杯遞過去。
岑舟沒接,很清楚張淑涼找來這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