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留在丞相府。張小姐不必費心,請走吧。”
張淑涼如墜冰窟!
好不容易才在這裡找到岑舟,怎麼甘心離開,急急道:“你想要什麼我爹爹都會給你的,你有一身本領,在京城才有發揮的餘地啊!”
張淑涼今日來,就是勸岑舟留下的。
那一瞬間,岑舟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似嘲非諷的笑意,近乎冷漠和清醒間的冷眼旁觀,宛若水中月。
眉眼與鼻梁筆直一側拓下深深的陰影,薄唇凜冽又漂亮,被陽光照射的意外慵懶,笑的冷冰冰,卻又異常迷人。
她忘記了他是用怎樣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卻記得他唇角間的笑。
“我此生不涉皇權路。”
他對皇室、權威並不抱有任何敵意,確切是另外一種敵意之上,永遠漠然俯視的高高在上。
冷眼旁觀比深陷其中更可怕。
旁邊的喧嘩聲此起彼伏,在坐的四個人一片靜默。
道不同,不相為謀。偏偏坐在這人聲喧鬨的酒樓,旁邊嘈雜聲都是耳邊風,彆有一番滋味。
各有異樣,各懷心腹事。
蘇子恒愜意的舉杯!陰霾一掃而空,如此甚好!
張淑涼摔下酒杯,眼睛紅了,氣餒跑開包廂,一臉失魂落魄。
她比誰都知道,如果岑舟離開京城,就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她好喜歡岑舟,也是僅有在被家族支配前,肆意妄為的選擇。
他的身上有風,他的心比他的人更自由,永遠不為誰停留。
張淑涼有幸見過少年劍客手下三尺青鋒,殺人不眨眼的模樣,也有幸見過他帶遲暮老人歸家,青澀哄著幼童,骨子裡的溫柔。
正因為見過那些不為人知的,才會念念不忘,難以釋懷。
張淑涼回頭看了眼車水馬龍中酒樓的位置,悵然若失。
蘇子恒信步而行,倨傲尊貴道:“還沒聽懂人家的意思嗎?你是孤的女人,最好給孤——”
想找回來的人被拒絕,不想見的人隨時都在見麵。
天不遂人願!
張淑涼提起裙擺,沒等蘇子恒說完,直接跑回丞相府,堅定的想。
她要去找爹爹,爹爹一定有辦法把岑舟留下來的!
蘇子恒還沒念完話,人就沒了,臉色鐵青,握緊成拳。
該死的女人!
一定是不知道他的厲害!
很好——她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蘇子恒甚至在想,她這麼玩火,是不是在對他欲擒故縱?
蘇子恒越想越有可能,畢竟他是這麼的英明神武玉樹臨風。
嗬。
女人!
酒樓。
對麵的兩人走了,位置空蕩蕩,蘇卿安沒有坐過去的打算。
指腹摩挲著酒杯,還在想那句此生不涉皇權路,睫毛遮住了深思。
“你很排斥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