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偶然看見你爹和一個媒婆見麵,忙著替你選夫君呢。”
“我知道。”段素言神情平靜。
“你若不願不如跟哥哥走?哥哥帶你仗劍天涯。”喻一寒嘻嘻哈哈的慫恿。
“我願意呀。”段素言回答。
“……”喻一寒怔住。
“我年紀也不小了,的確該嫁人了。”
喻一寒默了許久,然後才道,“我以為你的心中良人是鐘玉桓。”
提及鐘玉桓,段素言眼睛暗下,雖說喻一寒再三保證寨中土匪並沒虐待先生,可她仍牽腸掛肚。
“素言待先生隻有尊敬。”
喻一寒陪段素言扯了半天,可不知怎地,在聽她說嫁人後自己便一直心神不寧,甚至隱隱有點暴躁。
聊不下去的喻一寒起身告辭,但在他爬上窗戶離開時段素言叫住了他。
燭光下,段素言衝喻一寒莞爾一笑,“下月十五,我會在知縣衙門前設下招親擂台,文武招親。”
“我未來的夫君須得文武雙全,既要英勇也要才華橫溢。”
喻一寒怔忪,良久,他勾唇露出狡猾的笑,“可以漏題麼?”
……
白岐突然吐血嚇的龐樞魂不附體,咆哮著把寨中所有懂醫術的人全喊來了。
一番診脈檢查後,得出的結論是:病人不久前生病,病後未曾仔細修養留下隱患,再加上近日房事頻繁,日日憂思,心情鬱結,導致現在病如山倒。
龐樞望著床上‘奄奄一息’‘虛弱至極’的白岐,懊悔的恨不得砍死自己。
不久前生病留下的病患,定是那日在槐陽村自己在雨夜中強要了他,害他大病一場。
還有最近,自己到底乾了什麼混賬事!?
‘厲害了,我的白上神。’瞠目結舌的黑七。
‘爸比,你從槐陽村那晚便開始計劃,一環扣一環,一直等到現在的爆發點?’
‘你知道龐樞會阻止你科舉,所以設下苦肉計,順便解決掉妄圖害你性命的張文官,一箭雙雕。’
白岐喟歎,他本不想用苦肉計,怪隻怪龐樞軟硬不吃。
坑蒙拐騙,威逼利誘,他一個套不鑽,因此他才不得不利用龐樞對自己的在意設下苦肉計。
當然,其中也有一點教訓的意思,龐樞蠻橫霸道的掌控欲讓白岐不喜。
龐樞希望白岐眼中隻有他,為他而活。
但白岐是以戰修道,逍遙自在,不拘於天地規則,他不喜被人攥在掌心中的感覺。
白岐‘昏睡’五日才醒,守了他五日胡子拉碴的龐樞就差‘喜極而涕’了。
怕把人再氣到‘吐血’,龐樞也顧不上在寨中兄弟跟前的麵子,上演了何為‘感動大魏王朝二十四孝好夫君’。
那些被自己藏起來謊稱燒掉的書也全還了回去,並且還附帶一箱新的。
可惜,任由龐翀殷勤的圍在床前打轉,白岐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玉桓,你再生氣也得吃藥啊。”龐樞守在床前開始每日一次的哄白岐喝藥。
白岐轉開臉,用沉默表示自己不喝。
“玉桓……”
“出去。”白岐冷聲道。
“你把藥喝了我便出去。”龐樞耍無賴。
白岐睜開眼,默默的盯著龐樞,直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龐樞,你放我下山吧?”
和白岐的平靜不同,龐樞手一抖差點把藥打翻。
龐樞把碗放下,垂下的臉一片晦暗,眼中洶湧著驚濤駭浪,他想問他下山去哪?找段素言嗎?可話到嘴前又咽了下去,他怕聽到答案。
龐樞的手摸上白岐的臉,“玉桓,你可還記得那晚在玉米地中我跟你說了什麼?”
他若負了他,他必定殺了他,同歸於儘,共赴黃泉。
“那你殺了我吧。”白岐平靜的說。
“鐘玉桓!”
龐樞攥緊拳頭,兩眼噴火的盯著不動如山的白岐。
怒火起起伏伏,表情變幻莫測,也不知過了多久,龐樞鬆開攥拳的手重新端起桌上的藥碗。
“喝藥。”
“……”白岐。
“隻要你把病養好,我便放你下山。”麵對白岐,龐樞無數次的退了一步又一步。
“多謝。”
‘……’即使和白岐是同一陣營的黑七此時不禁也有點可憐龐樞了。
‘男人不調.教是不行的。’白岐淡淡的道。
‘嗬嗬!’怎麼不是你被調.教的那一個?
督促白岐喝完藥後,龐樞端著空碗出去了,自始至終都沒再說一句話。
‘你不覺得有時你的確有點狼心狗肺嗎?’
‘覺得。’白岐坦然回道。
‘因為我很渣。’渣的理所當然,渣的有自知之明。
‘……’你渣你有理,本智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