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團隊到底還是低估了這群投資人的本事。
沒等吳應安排的車來,一頓飯的功夫,這幫腦子靈光的學員便各顯神通地落實了吃穿住行。
看著一行人歡天喜地登上舒適的空調大巴,一路駛向蘭城最大的彆墅區,遠遠跟在後麵的張光哭笑不得,“得,本來是想讓他們荒島求生,沒想到真變成了海島度假。”
培訓團隊對此也是始料未及,為了增加求生難度,比賽規定除了第一頓飯外,不得再使用自有資金,每使用一次,扣罰相應的分數。本意是想讓兩隊想辦法去掙錢,可誰知道,這兩隊居然另辟蹊徑,找到人送車送房還送錢。
“我剛剛和內應聯係過,提供房子的是A隊一位SVP在馬的LP。”Bel把掌握的情況告訴他們。原來,短暫的慌亂後,這些個投資人立即想到了出路,紛紛挖掘起各自的資源來,有馬國業務的LP、企業自然成為了第一輪篩選目標。
“哎。”張光歎口氣,“一個優秀的投資人就是要最大化用好資源,從這一點上,他們倒是沒任何問題。”
“那……”培訓團隊看著前麵的空調大巴,“我們要不要重新設置比賽規則?”
“算了。”張光笑道,“我們設計的失誤,不能出爾反爾。讓他們玩幾天吧,學了三個多禮拜,也夠累的了。”
於是,一場殘酷的荒島求生遊戲徹底變成了海邊彆墅的休閒度假。
他們借到的房子是一套大彆墅,大大小小一共有8個房間。因為剛好單出一男一女,其餘學員不假思索決定讓吳應和季鬱彤單獨一個房,其餘12人兩人一間拚房睡。
季鬱彤和吳應沒有太客氣,各自挑了二樓和三樓最小的房間。
等住下來,張光在群裡發了一句【度假愉快】後,大家知曉培訓團隊已然是接受了他們的求生法子,也懶得再分你隊我隊,乾脆撒開了玩。
一群人玩得開心,季鬱彤更是玩得不亦樂乎。從住進來開始,就瞅準機會撩吳應,把美人計用到底。
完成紅樹林任務後,隔天早晨,看大部分隊員還在睡懶覺,她硬拉著剛剛晨跑回來的吳應去超市采購晚上BBQ要用的食材。
“晚上燒烤,那中午的東西是不是也要買一點。”她問推著購物車的吳應。
“冰箱裡還有漢堡和披薩。”吳應沒什麼表情地說。
“可我想吃麵。”季鬱彤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你給我做蔥油拌麵吧。”
“不做。”吳應不假思索地拒絕,彎腰從冷凍櫃裡挑了幾塊牛排。
季鬱彤撇嘴,扔下一句小氣鬼,然後繞到另一邊去拿水果。
兩人逛了一圈,推著滿滿一車東西後去結賬。
季鬱彤站在吳應背後,看著他把商品一樣樣從購物車裡撿出來放在收銀台上,忍不住道,“感覺買太多了,會不會吃不完?”
吳應偏頭瞥她一眼,眼神裡寫著:剛才是誰一直說再拿點、再拿點。
季鬱彤歪了下頭,給自己挽尊,“吃不完明天還能接著吃。”
吳應收回視線,繼續撿貨物,卻被季鬱彤眼尖地看到一袋龍須掛麵,讓她忍不住笑起來,故意說:“麵條也能燒烤?”
吳應拿東西的動作一頓,默了兩秒,才繼續。
那邊,季鬱彤已笑彎了眼,彎腰趴在購物車的把手上,好整以暇地望著他,並仗著收銀員聽不懂中文,旁若無人地說:“吳應,你好好哦,我好喜歡你。”
拿腔作調地語氣聽得吳應直磨牙,深深吸了兩口氣,才壓住心口亂竄的火。
看著他一鼓一鼓的腮幫子,季鬱彤心底笑得不行,麵上卻是一本正經地,“你這麼好,我等下要不親你一口吧。”
吳應後槽牙咬得更緊,看了眼收銀機上的金額,開始數錢。
因為不能用自有資金,他們買東西都是用那位LP饋贈的現金。結果,收銀員翻遍抽屜也不夠錢找零。
收銀員無奈,隻得打開對講機,準備找人換零錢,可還沒說話,就聽季鬱彤用英文說,“不好意思,再加上這個。”
她低眸一看,空蕩蕩的收銀台上出現了一個小藍盒,是一盒避-孕-套。
當然,不止她看到了,吳應也沒瞎。
他轉頭望著對上季鬱彤坦然的目光,聽見她淡定地說:“湊個單。”
收銀員見慣不怪,掃碼加完錢,發現隻用找零1塊多,不用再換錢,便把小盒子連同零錢及長長的購物小票交給了季鬱彤。
結完賬,季鬱彤伸手想去提一袋東西,然而吳應已先她一步,全部拎了起來。
“讓我拿一袋。”她忙說。
吳應沒理他,大步朝馬路對麵的停車場走。
季鬱彤跟在他後麵,揚了揚手裡的盒子,“那行吧,我就負責拿這個。”
一句話,讓吳應後腮又鼓了鼓。
吳應腳長步子大,沒幾步就把她甩到後麵,可快到路口時,他突然慢了下來,一直等到她跟上來,才和她並肩過馬路。
季鬱彤當然看懂了這份貼心,還順杆上,挽住了他的胳膊,並在他斜眼看自己時,義正言辭地說,“車好多哦。”
吳應兩手拎滿東西,沒法拂開她,隻能被她挽著過了馬路。
然而,他永遠低估了季小姐爬杆的速度。
快到車前,她扔來一句,“我幫你拿鑰匙。”就趁他無法反抗,大刺刺地摸進了他的褲袋,還裝看不見,非要先摸沒鑰匙那隻口袋。
腿上被她弄得癢酥酥的,吳應沉聲低吼,“季鬱彤。”
當然,季小姐聰明得很,爬杆快,溜杆更快。
“好了。”她拿出鑰匙,望著怒目的他說,“不摸了。”
吳應瞪著去看後備箱的她,後牙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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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季鬱彤倒是安分許多。
到了彆墅,其餘人都起來了,接過他們的東西去廚房收拾。
考慮晚飯吃燒烤,中飯大家本打算隨便吃,誰曉得吳應竟親自下廚做了好幾份蔥油麵。
色香味俱全,惹得一群人食指大動,紛紛放棄漢堡和披薩,開始搶起麵來,沒幾下,就把幾盆麵掃蕩得一乾二淨。
吃過飯,幾人搶著去洗碗。其餘人湊在一塊兒又開始玩狼人殺。
吳應沒和大家在樓下玩,從書架上取了本書回三樓房間。
剛到樓梯口,就看見倚在門邊的季鬱彤。
他麵無表情地走過去,聽見她說,“他們狼吞虎咽的,我都沒吃到幾口。”
吳應擰開門,回:“誰讓你搶不過彆人。”
季鬱彤撅起嘴,眼巴巴地看著他,“要不,你讓我親兩口,補償一……”
嘭,門在她麵前關上。
半分鐘不到,屋內的吳應微信裡塞進來一條信息:【兩口不行,要不一口?】
吳應劍眉深蹙,把手機連同書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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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他們在戶外的泳池邊搭起了燒烤架。
吳應沒吃多少,就拿起一聽啤酒上了頂樓的露台,靠著欄杆,眺望遠處暗黑的大海。
站了沒一會兒,隱約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來人是誰。
隻是,半分鐘過去,沒聽到人聲,倒是呲呲幾聲響,腳上頓時濕漉漉的。
他低頭一看,發現她正彎腰,拿著一個防蚊噴霧在噴他露在外麵的小腿。
“晚上蚊子多,噴一點,要不然你明天全是包。”她說完又往他手臂上噴了點。
吳應皺起眉,隨她折騰完,再看著她去一邊洗了手,再走回來,戳了戳他手臂上的一個小疙瘩,“你沒感覺癢嗎?”
沒聽見他的答案,季鬱彤用手指再戳了戳他。
吳應不理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