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勻速上行,鎏金色廂門上映出兩道清晰的側影。
吳應默默注視著那張寫滿誌在必得的精致麵孔,良久,緩緩開口:“你要追我?”
“對。”
“你在追我?”
“對。”季鬱彤一聲更比一聲響。
吳應牽了一點嘴角,“追我?”
“對呀。”季鬱彤下巴揚得更高,“我要追你。”
吳應唇角弧度牽得更大,細看那卻是一抹譏誚的笑容,“所以,你是不是覺得你說了要追我,我就得感恩戴德,歡天喜地得一口答應?”
季鬱彤還沒來得及否認,就聽他說,“季鬱彤,你把我當什麼?你養的狗嗎?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沒有。”季鬱彤急忙解釋,“我隻是想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吳應搶斷她的話,“告訴我,你又改注意了,覺得和我試試也行?還是告訴我,你其實有點喜歡我,想讓我再陪你玩一回?”
“我說了不是玩。”季鬱彤反駁。
吳應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ok,你不是玩,你是認真的。”
“我本來就是認真的。”
吳應撇嘴,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再和她爭辯的樣子,說:“行,你認真的。那我也認真的回複你,我不接受你的追求。”
“為什麼?”季鬱彤脫口而出,“你彆說你不喜歡我了。”
吳應深深看了她一眼,無力地笑了笑,“對,我是還喜歡你,所以才會縱容你在這裡趾高氣昂的質問我。可是……師姐,你教過我,男人喜歡的人和要娶的人是兩回事。”
“什麼意思?”季鬱彤問。
叮,電梯達到,轎箱的門緩緩打開。
吳應沒有回答,而是率先步出電梯。
季鬱彤忙不迭跟出去,正想追問他那話的意思時,視線一偏,就這麼看見了他家門口換鞋凳前麵放著的鞋子,一雙黑色的尖頭及膝長筒靴子,是今年冬天最流行的款式。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吳應家,卻是第一次看到和女人有關的物品。
季鬱彤盯著那雙靴子,簇了下眉頭,腦子快速過過幾個念頭——他是獨子,家中沒有妹妹,而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會把房子租借出去……
她正在推測,前麵的吳應卻突然轉過頭來,問:“怎麼,你還想跟我進去?”
季鬱彤目光移到他臉上,認真觀察了他幾秒,說:“吳應,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你淩晨1點才到家,你哪來的女人可以……”
哢噠。話沒說完,原本緊閉的大門開了。
下一霎,一個披著睡袍的女人從裡麵探出頭來,睡眼惺忪地望著吳應,“我就聽到有聲音,果然是你回來了。”
說完,才慢騰騰地把視線挪到季鬱彤那邊,看了兩眼,再看回吳應,問:“她是誰呀?”
“一個同事。”吳應走到門前,擋住了她的視線,低頭說:“住在附近,輪胎沒氣了,想搭順風車。”
女人哦了聲,抬起右手扯了扯吳應運動服的下擺,嬌嗔:“那你還不趕緊去洗澡,臭死了。”
言落,她又往右探出頭,對著季鬱彤笑了笑,“你好,先進來坐會兒吧。”
季鬱彤看著兩人的互動,心口升起一團疑雲,這個女人同吳應看起來太熟稔,像是在一起很久了。可是,她明明特地查過,他在印尼的九個月,彆說女朋友,就連女同事都幾個。
這個憑空出現在他家的女人到底是誰?
理智告訴她這裡麵肯定有問題,可情感上她卻又控製不住酸溜溜的。
許是見他沒動,女人不禁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哎呀,你擋在門口乾嘛?還不讓人家進來。”
吳應低眸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