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都是老朋友。”
“入場費多少?”周奚又問。
“沒有”
“沒有?”
寧延點頭,“我不收入場費,我隻收玩球的錢。”
周奚尋思片刻,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亮,“你想把整個項目拆分成若乾份,讓他們自取一塊,然後你從每塊裡抽成。”
KR沒錢吃下整個債務,按照固有思路就是問彆人籌錢。但寧延卻跳出固有模式,不用借錢,而是把中海這塊大肥肉,切成許多小塊,分給彆的機構去烹飪。
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資金不足問題,連後期的銷售也不用KR愁。更值得一提的是,原來籌錢,彆家隻出錢不出力,項目的具體運作還是得KR來操刀;現在生肉分出去,每家為了吃上香噴噴的肉,總得派出好廚子來掌勺,KR連人力都省了不少。
“你這是一舉十得啊。”周奚感慨。
寧延笑笑,又回到剛才的邀約,“那你要不要分一塊肉吃?”
“我考慮下。”周奚沒有回絕。
能被他如此盤算的肉,想必確實肥得流油。
寧延說好,問:“我們明早8點出發,你呢?幾點結束?”
“約了9點,應該中午會結束。”
“那我中午再聯係你。”
談完正事,寧延把她抱坐到膝蓋上,問:“累不累?”
“還好。”周奚用手指輕輕劃碰他的喉結,“你呢?有力氣嗎?”
寧延失笑,“你明天不想起床了?”
“你8點,我9點。”她揚起下巴,不屑地說,“腿軟揮不動杆的是你,我怕什麼?”
被挑釁寧延幽深的眸子盯著她,下一秒,他托住她的腿,將她抱了起來。
“浴室還是床上?”他咬住她的唇問。
“浴室。”她吮著他的下唇說。
……
寧延發現周奚這一晚特彆熱情,浴室裡結束後,回到臥室大床上,她並沒有像過去一樣立刻睡過去,而是藤蔓一樣纏上來。
昏暗的燈光下,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看他,雙瞳水潤,像海水揉碎在眼睛裡,彌漫著風情。
寧延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掐著她的腰,宛若溺死在她眼底的那片海裡。
周奚洗了第二回澡,回來時終於有了困意。迷迷糊糊時,聽見摟著她的寧延問:“晚上有什麼事嗎?”
周奚怔了一下,卻沒有睜眼,隻是問:“為什麼這麼問?”
“你剛才來開門的時候,情緒不太對。”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輕聲道,“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睛裡有彆的東西。”
她在看著他,但寧延能感覺到,她的眼神早已穿過他看向了彆的地方。
“想說給我聽嗎?”他問。
關了燈的臥室陷入長久的靜默。寧延沒有催問,隻是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拇指在他手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摩挲。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停下拇指的動作。空寂的房間裡,響起她低緩但清晰的聲音:“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會去新加坡嗎?”
寧延輕輕握住她的手,回答:“嗯。”
“我父母在我一歲不到的時候就離婚了……”
沒錯,周奚的母親正是林青,享譽全球、赫赫有名的半導體專家,而周奚的父親是林青的同門師弟,比她足足小了三歲。
林青少年成名,醉心半導體事業,一心撲在科研上,早早便立下決心不婚不育,終其一生為科研事業而奮鬥。但她的決心並未嚇退那些衝著她美貌、才華和學識而來的仰慕者和追求者,其中便有周奚的父親。
和其他人慢慢被林青的冷漠冰到死心不同,周奚父親從進校起,就對這位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師姐展開了鍥而不舍的追求,這一追就是八年,並借著周奚外婆做椎間盤手術期間貼心細致的照顧,打動了林青和周奚外婆,最終抱得美人歸。
“他們婚前就商量好這輩子都不要孩子,這也是她同意求婚的條件。”
那時候,中國半導體研究遭到歐美打壓,科研開展舉步維艱。林青作為國內最年輕的專家,完全無心家庭,更不要說懷孕生子這樣會牽扯她精力的事。所以,周奚父親早早就承諾,結婚後她仍然可以專心搞研究,他會替她照顧好外婆,至於孩子,他沒關係,他的愛隻屬於她。
“結果,事實證明,他根本沒辦法兌現諾言,至於我……”周奚輕輕笑了下,“是個意外,也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