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袖:“嗯?”
他又問:“什麼時候?”
望著那張顯得不近人情的臉,言袖咂摸一下,想起來自己以前是說過,等對方冬眠的時候就離開。她貌似還強調過不止一次。
言袖想了想。
她小心地看了眼居高臨下的大佬,他垂著眸,瞳眸半闔,問得沒有情緒,因此看起來有點兒慵懶。言袖心想怎樣可以蒙混過去,嘴張了張,“我……”
“你有我的鱗片。”銀則說,“在這裡,也不會有問題。”
少女頓時瞠大眼睛。
“哎?”她驚喜道,“我可以住這裡嗎?你冬眠的時候。”
蛇蛇的眼瞳也眨了一下,似乎對她的反應略感意外,然後他垂眸:“可以。”
“太好啦!”言袖是真的蠻開心,她還不用想什麼方法,就能留下來,她一下從地上站起身,幾乎要笑吟吟地衝銀則抱上去。兩人離得太近,白皙青年下意識退後些許。
“我會好好守著你的!”言袖拍胸脯保證。
銀則看她片刻,薄唇抿了抿。
“銀則,你真是太好了!”少女繼續熱情地表白。
“……”大佬沒說話。
簡單的表白不能平息言袖的快樂,她看看外麵,伸出一根手指提議:“我們去後麵的小溪看看吧!這麼冷的天,後麵應該結冰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厚的冰。”
銀則沒提出異議。
言袖早就習慣了他不會拒絕自己很多提議,於是興致勃勃往山洞外走,踩著雪來到後山,果然小溪表麵都結了冰,踩上去還挺結實的,言袖自顧自在上麵滑行玩了一會兒,興衝衝跑回來,站在銀則旁邊:“好好玩啊。”
她也習慣銀則不會經常回答她,又說:“你冬眠了,我就不敢一個人來這麼遠玩了。”
蛇類的紅瞳看向她。
言袖並不是真的遺憾,反正銀則醒來就又可以嗨了,她望著眼前雪景,銀裝素裹的叢林是另一種美麗,冬天好像比夏秋要安靜一點兒,呼出的空氣化作白霧飄散在麵前。蛇蛇不會呼出白霧,他很冰冷。
寂靜的樹林裡好像隻有他們兩個,言袖望著麵前千裡冰封的景象,連風聲都沒有,她說:“以前你一條蛇,多孤單啊。”
蛇眸本來就注視在她身上。
那雙豎瞳定了定。
“雖然有一年四季,也有食物,但是自己多沒意思啊。”言袖感歎,轉過頭,他們兩個挨得比較近,她垂在旁邊的指尖不經意碰到對方冰冷的指節,言袖有些想牽緊他,但倏忽想到之前蛇蛇受傷時,她陪他,握他的手都會被避開,於是最終她沒有抓過去,隻是笑眯眯道:“你放心,你冬眠醒來就能看見我!”
雖然言袖心裡明白,這等獸世大佬壓根兒不需要陪。
再說他可是黑月光反派。
女主求而不得,男主占有欲催化劑的存在。
她所說的是屬於人類的脆弱情緒。
但她還是把意思表達到,“兩個人總比你自己好玩,是吧?”
說著她豪邁地一轉身,“走吧!我們回去……啊?”
一隻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
言袖愣神回頭,白皙的長指握著她的肩,微用了些力讓她無法往前走,這貌似是他第一次主動伸手按她,言袖呆了兩秒,瞧見她棉衣的紐扣勾繞住對方一縷漂亮的墨色發絲。
言袖:“……”
剛才有一個瞬間她還以為蛇蛇被感動——果然是她想多了。
言袖棉衣的紐扣是她自己縫上的,歪歪扭扭,並不美觀,但是也有種彆樣的可愛,鬆垮垮地綴在她衣物上,前麵垂著蓬鬆的魚骨辮。襯得少女唇紅齒白,乖軟可愛。她回過身低著頭,正想怎麼把這縷墨發解救出來,對方另一隻手抬起。
對方低頭,她看著他的下頜,幾乎能感到他冰冷的呼吸。
一雙骨骼分明而修長的指節,活動於她身前的紐扣,言袖聞到他身上淡香的味道,因為發絲就在她身前勾繞著,那種氣味更甚。她忍不住悄悄吸了一口氣,心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吸蛇?
古有吸貓,今有吸蛇。
蛇蛇真香嗚嗚嗚。
紐扣稍轉動一下,發絲就掉出來,兩人離得近,而青年並沒有後退。言袖低頭撥了一下紐扣,推卸責任,故意說:“是你的頭發勾搭它。”
銀則看她一眼。
“嗯。”他一向不與她爭辯,可能是懶得。
言袖立馬得寸進尺:“兩個人比一個人有意思吧,你從來沒有覺得我吵對不對?”
“嗯。”
好的,少女心滿意足。